“明晚,我還會再來”。
漸漸起風,烏雲隨著風而到處飄散,隱約露出一抹月色,卻是別樣的陰翳。
雖不能說一夜無眠,但回到房中,水漣月卻怎麼也睡不下去,輾轉反側,腦海裡時不時迴盪著冷流雲的話。
她從沒認為師父是個簡單的人物,琴棋書畫,武功到醫術,樣樣精通,甚至精湛,試問這樣的人,隱居與山中,身後必定有一段長綿的故事。
“呼。。。。。”,許久,天際露出了魚肚白,水漣月才長舒了口氣,緊了緊薄被,那段故事,無論怎樣的悲慘,怎麼的結局,那寶藏的傳說,無論是真是假,她都不希望引到自己身上,前世的一切,已經與她無緣,她亦不想回憶,但今生,她絕不允許自己再深陷險境。
隨意灑脫,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她所向往的。
清晨起來,用完早飯,水漣月便靜靜的坐在床邊,等著諸葛凌前來,她仍有些許的疑問環繞心頭,只等著確定與她無關緊要,才能使她心裡鬆口氣。
不料想,諸葛凌沒有來,倒是把水暮瑤等來了,紅纓本想著出去威風一下,卻被水漣月攔住了,倒並非她心軟,只是,雖說水暮瑤曾經對她母女也做過羞辱之事,但到底都是被她母親慫恿的,加上嫡女大小姐的身份,囂張跋扈那是很自然的,也不能將人一棒子打死。
落井下石,也同樣不是她的一貫作風。
於是,吩咐著紅纓,將水暮瑤請進來,一進門便碰到了四夫人,她對水暮瑤的到來並沒意外,安撫了幾句便讓紅纓領著人進了水漣月的屋子。
“坐吧”,水暮瑤一進門,也不客氣,直徑坐在一旁的圓凳上。
水漣月則依舊坐在床邊,她淡漠的看了眼水暮瑤,但見她已然不復當初,一身粗布衣料,髮鬢間也不再是金叉銀簪,只用一根木質的小簪子綰髮,她雙目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臉色也不怎麼好,想來,是這幾日過的並不如意。
心裡瞭然,水漣月也不想落井下石了,但語氣上還是保持著一貫作風,淡淡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水暮瑤一進門就發現蘭香閣比之從前華麗了些,雖比不上如今大夫人孟秋荷的雨荷院,倒比暮煙閣也不差。
聽到水漣月直接明瞭的問話,水暮瑤也沒在做作,但說話間明顯沒了當初的氣焰,聲音有些沙啞道:“我娘病了,孟秋荷非但不許人為我娘請大夫,就連上門的老御醫也給攆走了,眼看著這今日我娘咳得又厲害了,我走投無路,所以,便來找你”。
水漣月一怔,病了?隨後又恍然,也對,平日裡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如今卻落得任人欺凌的下場,別看她嫡親姐姐上門抬架子,最後不也灰溜溜的離去?
呵,若是丞相上門,即便柳若煙垮臺,大家看在丞相的權杖之上,總歸不敢得罪,但如今,可就難說了,孟秋荷的意思,無非是讓她自生自滅,最好直接病死,也算是斬草除根,不留痕跡,如今水暮瑤又厚著臉皮來找她,顯然是府裡沒有一個人肯為柳若煙說句話,而她也見不到她爹,否則,水雲恆又豈會坐視不理?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趟渾水?
水漣月想了想,卻淡淡一笑,看向水暮瑤道:“你來求我,不如去求你爹,你娘怎麼說也是他當初的結髮妻子,明媒正娶,而你又是他的親生女兒,我想,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水暮瑤一聽此話,並沒在意水漣月對水雲恆不敬,只是一想到如今連爹爹的一面都見不到,心痛至極,眼中頓時水霧漣漣,又不想眼淚落下來,捲起袖口不停的擦拭,“你從前過活的日子,如今我又會好到哪去?你說這話,莫不是寒磣我呢”?
“你要想清楚,府裡不過是易了主,且並非我娘當家做主,若孟秋荷哪天不順心了,我們母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