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走出來了。
此時的姜林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脫掉已經破爛不堪的皮靴,讓自己已經佈滿水泡的腳好好歇一歇。
此行共十人,倒是沒有人員的損失,但各個都是遍體鱗傷,有在山中踩空被樹枝、石頭刮的,有為了躲避山上的落石在崖邊碰的,還有為了躲避猛獸追擊磕的摔的。另外就是有兩匹馬踩空,眾人實在是無法將其營救回來,只好放棄。
“首領,我們是不是成功了?”包爽從馬背上取下自己的水袋,給姜林遞了過來,激動之情還沒有消退,顫抖著聲音問道。
“只能說成功了一大半,現在我們只能確定接近晉陽鎮了,但晉陽鎮具體在什麼方位還需要進行一番摸索。不過後面的事就好辦了,至少我們能騎馬了。我們可一路向西,抵達汾水,到了那裡自然就知道該往南還是往北了。”姜林接過包爽遞上來的水袋,灌了一口水,將水袋遞給包爽,說道。
“好,我這便整頓隊伍。”包爽接過水袋,轉身朝兵士們休息的地方走去。
十分鐘後,當姜林來到眾人面前時,四名兵士見姜林走來,立刻跪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姜林見四名兵士跪在了地上,忙問道。
“首領,我們幾人……有罪。”跪在地上的兵士答道。
“你們有什麼罪?”姜林將自己的馬韁遞給包爽,朝地上的四人問道。
“我們……不應該懷疑首領,不應該在兄弟們之間散播首領是錯誤的的言論。現在我們走出了大山,眼見就要回到晉陽鎮……我們有罪,請首領責罰。”地上的四人頭垂得更低了。
姜林呆立在原地,望著地上的四人,眼睛卻有些紅潤了。
此次從朝歌一行返回晉陽鎮,走的不是已經非常成熟的路線,是藉著被費仲追殺的契機走了一條新的從未走過的路線。這條路線在後世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在這個時代,敢走進大山之中本身就需要十足的勇氣。若不是自己的這些部屬相信自己,對自己的命令從不加以懷疑的話,能陪自己走進大山的恐怕沒幾個人。
在茫茫大山之中行進二十餘日不見出路,先不說這些兄弟們,即便是自己有好幾次都在反思自己當時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好幾次都想下令沿著原路做的記號返回,再從滏口陘那裡返回晉陽鎮。可是那樣一來,自己的另外一個目的可就要終止了,並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重啟,那便是找尋到從晉陽鎮東出太行山,抵達日後的冀中平原的道路來。這條道路不論是從經濟還是軍事角度來講,都是非常重要的,現在早點探察清楚了,早點將這條道路掌握在唐方手中,以後會省去不少的麻煩。
也多虧了包爽這隊兄弟們對自己的信賴和支援,在自己也動搖的時候,沒有直接反對自己,這才終於熬出了頭。
所以,現在怎麼能怪罪這些兄弟們?
不過……
姜林摸著下巴,沉默了。
此次朝歌一行,可以說對姜林的衝擊不亞於此前去救虞饕、胥郊二人時的衝擊。二百名奴隸當著姜林的面被絞死的場景姜林這些時日還經常夢到,那種心情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自去歲六月底來到這個世界,截止到現在,手錶顯示的時間是九月十六日,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的到來對這個世界的改變太少了,真的是太少了。
從離開朝歌城起,姜林的心中就沒有平靜過。此前自己總是將唐方的人口增長作為最重要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在晉陽鎮、唐方以外,每時每刻都有數量不等的奴隸被各諸侯國、方國的貴族以各種理由進行剝削、折磨,甚至處死。自己當日立下的統一的宏偉目標,便是基於安邑城時那被吊死的一百奴隸,可是從那件事過去之後呢?除了將黎國遺民以及霍部落移民安頓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