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病服女孩垂頭,似乎極為難過。的確很傻,那麼多人填志願,一分之差之間有無數人,她以為是自己是聖人嗎,還為了別人不選那所學校。
紅衣女孩咬著唇,拍著病服女孩,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因為她們都清楚,陳諾在離開的時候,還對著別人把她損了一頓,內容大概是讀書的時候自以為自己了不起,總覺得自己成績好,結果學校還不如陳諾自己……那語氣裡的輕視,讓人無法忘記。
病服女孩仍舊垂著頭,“我那樣做,從未想過讓她感激我,或者我要得到什麼。只是聽到她那樣的話,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大傻~逼。”
……
紅衣女孩的安慰,蘇依琳並未聽清楚,只是病服女孩最後的那句話,卻讓她感到印象深刻。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時,只是那一個瞬間的事,就是想讓你好,最後的結果如何,誰都無法把握到。得不到對方相同的付出,也沒什麼,畢竟是過去的事了,但如果對方以諷刺和否定的姿態出現,那曾經付出的那個人,該多心冷。
她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又有什麼東西突然暢然了。
她有些懂了,當年的江清弈從頭到尾,都不曾喜歡過羅心渝,他和羅心渝糾纏在一起,是因為代凝來學校了。那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清楚,卻能夠懂得,自己當年對代凝反覆的抱怨著羅心渝時,她嘴上沒有說什麼,卻以實際行動表明了她的態度。
江清弈喜歡的是代凝?
她問自己,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給不出答案,因為她不知道,高二以前的代凝在學校幾乎和她形影不離,她卻不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和喜歡的人有什麼關係。她問自己,為什麼不知道呢?因為那個時候,她除了關注江清弈的一切,對別人,總是輕漫,甚至對於沈代凝也是如此。這麼多年以來,在她傷心難過舉棋不定的時候,她一個電話打過去,都是要沈代凝的安慰和看法。沈代凝對於她,好像一個最好的傾聽者,從過去到現在都如此。
她突然很難過,這麼多年,她到底瞭解沈代凝多少?又去關心多少?又為沈代凝做過了什麼事?
沒有,竟然一件事都沒有,連兩個人一起出去吃飯,都是沈代凝付錢的居多,而她也覺得習慣了。是不是某些習慣一旦養成了,便覺得就該如此,而忘記了,對方從來都沒有那個義務去做這些事。
她慢悠悠的走著,初時知道真相時的難受,轉變成了另一種沉重。
她正走出那片草地,就被立即跑來的江清弈握住了兩邊的肩膀。他跑得很急切,此刻還在喘氣,“亂跑什麼?我買完早餐回去就看你不在,還是護士告訴我你出來了。出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
他又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在仔細觀察著她有什麼不妥之處。
她看到他的臉,他臉上的擔心和急切那麼明顯,讓她逐漸升起一抹笑,“我沒事,就是想出來走走。”
“身體還疼嗎?”
她搖搖頭,“去吃早餐吧,我真有些餓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已經餓到了不行。
她笑容還是那麼恬淡,有些溫和,有些和煦,就像如今的陽光。
江清弈和蘇依琳一起走回病房,他買了好些小鹹菜,然後是粥,以及去的一家有名的包子鋪買的包子。
蘇依琳原本不喜歡吃外面的包子,總覺得肉餡吃著彆扭,對這些食物沒信心,只是她咬了一口,就徹底愛上了,餡很嫩很滑,咬一口,裡面冒出濃濃的熱氣和香氣。熱氣離開,再吃下整個包子。
“你去了很遠的地方買的?”她邊吃邊看他。
“也沒有多遠。”他喝了一口粥,給她遞過紙去。
她默默的吃著東西,並沒有刨根問底,他們都已經過了去做什麼事讓對方感動不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