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如此而已?”道士聳著眉笑問。
蘇綰愣了愣,看看身旁的轎伕:“自然也會讓這位小哥給道長賠不是。”
道士頗覺滿意,便輕輕握住蘇綰的手,兩隻拇指各沿她的骨指摸下來,且摸且掐,將蘇綰的五根手指頭掐滿了紅印。末了,他忽然臉色大變,整張面孔都白了起來。
蘇綰頓時緊張:“如何?”
道士鬆開蘇綰的手,嘆氣道:“蘇姑娘,恕貧道直言,依姑娘骨縱骨深,如今應當是在陰司報道了。”
“臭道士,你說什麼呢?”轎伕說著暴跳如雷地又要衝上去。
蘇綰忙制住他,心跳地飛快。唯有她一個人知道這個道士說對了!可是——這該如何解釋呢?她立刻囑咐蘇棋將四人領開,示意想與這名道士細說。
四人見蘇綰一意孤行,也都沒法子,只得頹喪著腦袋,回到不遠處的轎攆邊,焦躁地等候。
將人支開,蘇綰才一副憂心忡忡:“道長獨具慧眼,小女子暫且不論道長說的對與不對,只想問小女子今後去路。”
說起來,蘇綰這個受過現代化教育的唯物主義者,如今卻不得不依靠江湖伎倆預測人生,既有啼笑皆非,又有走投無路之下的無奈。電視裡經常播放些橋段,但凡有和尚道士這類玄佛的人物,遇到關鍵時刻總有一句“天機不可洩露”來吊看客的胃口。她死死盯著面前這個道士,生怕他也如此!可惡的現代編劇憑空製造恐慌,這個世界哪裡來那麼多天機?
道士漸漸不敢瞧她,搖頭道:“貧道技藝拙劣,請姑娘聽過就忘了吧!”說著就理齊四方桌的卜算器物,打算一走了之。
蘇綰哪裡肯放過,忙攔住了他:“道長!若覺小女子後事不好預料,可否再容我問一個問題?”
道士猶猶豫豫,目光閃爍。足足思考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開口生硬地道:“姑娘請說。”
蘇綰沉住呼吸,目光定定:“何為——龍門星象?”
那道士一聽,登時臉色土灰,忙裹緊了物什推開蘇綰匆匆逃開。
“道長!道長——”蘇綰錯愕不止。
“請姑娘千萬別向他人提及這些。”道士在遠處喊道,又臨了加了一句,“無量壽佛,貧道道號玄真。若姑娘將來還有心探求答案,可至鳳仙島九真觀,貧道的師祖興許能解姑娘心中謎團。”言畢向蘇綰恭敬捻法指施禮,就踩著風消失在一處拐角。
“鳳仙島九真觀?玄真?”蘇綰喃喃重複。
道士走後未多時,街上便陸續有華雲英昔日的鄰居過來問長問短。蘇綰一概不認得,故顯得幾分疏離。
那些人都聽說蘇綰進了蘇園裡享福,都想著法子削尖腦袋與她套近乎,指著能將家中的人安插進蘇園當差。
蘇綰不甚厭煩,卻又覺得這方民眾樸實,若非家中困難也並不會求她。可是自己在蘇園裡境地尷尬,自己都有些應付不過來,若再多出些人,豈不要讓她長三頭六臂出來才行?何況蘇園內務總歸是由寒翠微執掌,她不宜插手。於是便婉言一一回絕了。
上了轎,還未待轎伕起轎,一名盤頭綰側髻的****忽然趴住轎窗,尖著嗓子道:“我說雲英啊,剛才嬸子見著你與那道士說話,心裡不住擔心。那道士是個江湖術士,說的話一概做不得準,騙了咱好幾回呢!”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五十四章 瘋馬奔騰
蘇綰懷疑地看著她:“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呀!”****信誓旦旦。
蘇綰掐時,眼下還得去西城那頭挑馬,這兒是再不能耽擱下去了,便道:“我知道了,謝謝。”
“誒,雲英,”****卻還賴著不走,“你是瞧著咱家皎皎出生的,這不皎皎都已滿十二了,卻都未見過世面。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