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虛,更勾人相思。
她想剡洛。想那個,看起來總掛著雪水般冷冷錯覺的懷抱,只為她一個人而軟化,而溫暖的懷抱。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百三十五章 鬼嘆息
第三百三十五章 鬼嘆息
雙蓮愣了一下:“好,我立馬讓人煎。”
“麻煩了。”蘇綰道謝,看著雙蓮跑出去,外頭的陽光似乎較昨兒更為冷淡了幾分。
她在榻上又半躺了一會兒,凝望榻尾的那株菊花似乎也不如昨日見到的好看了。閉了閉眼,她掀開被子起身,慢慢踱到梳妝檯前細奩妝容。
珠花鋃鐺,銀環玉佩,玳瑁步搖皆一一點過,眼裡只餘散落的繁華煙花,卻不餘任何溫暖。還未在宮中落根下來,她卻已率先嚐到了宮闈的寂寞。
“咔嚓”一聲,屋子裡忽然一聲兒脆響。
蘇綰當即轉身,看到懷煜書依舊昨夜那身行裝,正起剪子剪了那株玉堂金馬。
她瞠目:“你怎麼剪了它?”
懷煜書眉目間有絲失落:“你見著我,不是該高興麼?怎麼第一句話問的卻是這株玉堂金馬?”
蘇綰錯愕了一下,繼而稍稍回神,平靜地道:“為何剪了它?”
“呵……你可真夠倔的。”懷煜書將玉堂金馬大如碗口的花盤在手中轉著,慢慢走到蘇綰近前,將她的身子擺正,拿著花在她耳際比襯,“瞧,果然適合你。”他笑道。
“這株菊花甚為名貴,你如何要剪了它?”蘇綰迷惑。
懷煜書笑了笑,將她撥向銅鏡,為她細細撥攏髮絲,別上那株玉堂金馬。那大而華實的********如水母的觸角,帶著溫潤沁透的水分,在她右耳稍上的位置上,嬌香生豔,平添雍容。花瓣觸及到耳廓,乍涼的觸覺令蘇綰忽而抖了一下,咳嗽出了聲兒。
懷煜書蹙眉:“怎麼?”
“沒事兒……有些著了涼。”蘇綰回頭,“你就是要將這花插到我頭上才剪下來的?”
“花兒終是花兒,凋謝是註定的宿命。讓她那般孤獨地盛開著,還不如儘儘人事,讓她在最美的時候,發揮她美麗的作用呢?”懷煜書回答,看著蘇綰笑道,“你瞧,她這不派上用場了嗎?儘管她會死得很快,但是——畢竟極美過了,也不枉活過一遭。”
這話兒聽起來像是有幾分道理。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豈不就是一個理兒嗎?
懷煜書,像是在珍惜著什麼。他似乎知道,他們相處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故想將最好最美的,都捧到她眼前來。
蘇綰有些動容,慢慢起身,側首摸了摸耳鬢上的********問道:“那——好看麼?”
“自然。花襯人美人印花,相得益彰,美妙極了……”懷煜書負手退了一步,眯著眼笑過,而後從懷裡拎出了個藍色的錦囊,伸手相遞,“給,這是你要的東西。”
“通行令?”蘇綰眼睛一亮,立刻接了過來,“你拿到了?”
“我懷煜書出馬,又有何事辦不到。”是啊,他一生的順遂無比,又豈會有失手之時。只有他不願意做的事兒,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兒。
蘇綰飛快開啟錦囊,從裡頭取出一塊凝脂帶光的象牙令,上刻雲紋隸書,莊重沉厚,嚴正而又細膩。她用指腹一一撫觸上頭的陽刻紋理,牙質冰冷手感十分光滑。
“怎麼,你不信?”
“啊……不是。”蘇綰隱沒笑意,將象牙令又裝入錦囊之中,“謝謝!昨兒,沒出什麼事兒吧?”
懷煜書笑了一下:“你希望我出事兒嗎?”
“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拿令牌的時候,一定矛盾極了吧?我讓你為難了。”
“不,我很果斷。”懷煜書欺近她,盯著她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