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趙夫人與付新還未到榻前,付悅已經抬起頭來。
付悅本想衝著趙夫人笑一笑,與付新打聲招呼。
但付悅的傷是真傷,只一抬頭,便就已經扯得渾身上下,一片的疼。
付悅暗自抽氣,呲了下嘴。
付新面上一片的關切之情,幾步走到榻前,道:“六妹妹怎麼樣?都是我不好,非要來瞧六妹妹,擾了六妹妹的覺。”
白天京上的達官貴人,給付新送禮時,付悅呆在延居里,哪有不知道的?
開始時,雖然付悅猜到,東西若不是送趙夫人的,便就是送付新的。
雖然不知道付新是如何辦到的,但付悅相信,付新就有這本事。
付悅還抱著一絲僥倖,只要那些人不將話挑明瞭,也許,趙夫人和付寬就會誤會是送她的。
畢竟,受重傷的也是她付悅。
而非付新。
但,那些個人,好似就怕讓人誤會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這些東西既不是送趙夫人的,也不是送給付悅的。
而是送給付國公府五小娘子付新的。
付寬當時舔著臉,與人說,是不是聽差了,受了重傷的不是付新,而是付悅。
那些個送禮的人,竟然回說,知道誰受了重傷。
第二十七回 24(冬)
而且,那些個被派來送禮的僕人,更是直接說明,付悅受不受傷與他們沒關係,他們奉命,是來看付新,有沒有嚇著的。
躺在延居內室裡的付悅,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為了救趙夫人,差點兒摔死。
難道還比不過付新受了點兒驚嚇?
到底有沒有搞錯?
付悅躺在內室榻上,果然被氣得差兒吐血而亡。
所以,此時此刻,付悅最不想見到的人,便就是付新。
付悅怎麼可能會樂意看,付新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其實,不論是付悅還是付新,她倆個心知肚明。
事情一出,都不用調查,付新就能猜著,事情是她付悅乾的?
不過是付新沒有證據而已。
而此時,與付新見面,付悅只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她到底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付悅腦中,現在只想到了一句俗語,投機不成蝕把米。
趙夫人沒有付悅想像中的,那樣感激她。
這個可以忍。
因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但,最讓付悅不能忍的,便就是她都要死了,付新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引得京內高官人家,給送禮物,使得付新出盡了風頭。
這不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付新在付國公府的地位,本就已經超然了,現在更進一步。
迎著付新的關心,付悅的臉,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妒嫉的,表情猙獰。
趙夫人坐到榻前,聲音放揉了問道:“這時候睡的話,晚上又睡不著了。我累了一天,到了晚上就困。你與我說話我也沒那個精力。別睡了,覺還是留到晚上的吧。”
原來趙夫人雖然讓付悅,呆在了延居正室裡。
但,昨兒白天時,可以解釋為忙亂。
一整天都不未曾進到內室裡。
只是放著丫頭、婆子侍候付悅。
到了晚上,付悅想借機會與趙夫人拉動感情,便就挑些個好聽的,感覺趙夫人順耳的,與趙夫人聊天。
但趙夫人卻說自己累,進到屋裡,轉過頭,就睡了。
這今天白天,趙夫人又是一整天沒進內室裡來。
隨著趙夫人的話說出口,付悅臉上火辣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