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管家交到跟前,女人輕聲吩咐,&ldo;此刻趙湘蘭被關在柴房中,明個兒一早便送出去,找的莊子越偏僻越好,知道嗎?&rdo;
在侯府裡當了這麼多年值,李管家對夫人的性情十分了解,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連聲道,&ldo;老奴省的,定會將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絕對不會出現在京城中。&rdo;
話落,李管家從正堂中離開,挑揀出幾個人手,將訊息瞞得極為嚴實,即使薛家父子還在寧水閣呆著,也沒聽到半點風聲。
過了七八日,這天薛程在街上遛彎兒回來,拿著雞毛撣子掃了掃身上的雪,突然想起好幾日沒見著親娘了,耳邊少了嗡嗡的絮叨聲,他說怎麼這般清靜。
咂咂嘴,直接走到堂屋離去,看著正在喝茶的薛父,他忍不住問,&ldo;爹,我娘呢?為何一直沒見著人影?&rdo;
在薛程心裡,他孃的性子十分潑辣,根本不是個吃虧的主兒,就算薛素是堂堂的侯夫人又如何?在他娘手裡依舊討不著半分便宜,還得將寧水閣巴巴地送出來,給他們一家子居住。
玲瓏懷了身孕,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薛父最愛這種溫柔的女人,再加上老來得子,甭提有多痛快了,便將心思都放在了玲瓏翡翠身上,哪還能顧得上趙湘蘭?
此刻聽到問話,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將茶盞放在桌上,&ldo;說起來,我好幾日都沒見到你娘了?她好像被關進了柴房裡,難道這麼長時間都沒放出來?&rdo;
薛程雖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對親娘還是有幾分在乎,聞得此言,登時他就急了,那張跟薛父十分相似的面龐漲得通紅,忍不住破口大罵:&ldo;你納妾也就算了,怎麼連我娘都不顧?萬一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rdo;
十三四歲的少年惡狠狠地瞪著玲瓏,眼中蘊藏著無盡的惡意,那副模樣甭提有多瘮人了,不止玲瓏害怕,就連薛父心裡頭也有些發憷。
從寧水閣跑出來,薛程直奔正院而去,他根本沒讓奴才通報,徑直闖進屋中,扯著嗓子質問,&ldo;薛素,我娘到底在哪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要把我們一家子都給毀了嗎?&rdo;
坐在八仙椅上的女人面色不變,衝著春蘭使了個眼色,小丫鬟飛快地跑了出去,沒過片刻便將許呈帶了進來。
肩膀寬闊氣勢非凡的侍衛就在眼前,薛程心裡不免有些發憷,態度遠不如先前囂張。
見他老實了,薛素不急不緩地開口,&ldo;你娘被我送到了鄉下的莊子裡,你好好留在侯府讀書,若是安生的話,每隔三月便能見到她一回,若是敢鬧出什麼麼蛾子,就別怪我不顧姐弟之情了。&rdo;
薛程是老薛家唯一的獨苗兒,從小便養出了一副人嫌狗憎的性子,此刻被氣的不行,偏偏薛素身為侯夫人,身邊還有這麼多的侍衛護著,他半點法子也沒有,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ldo;這是你說的,我乖乖讀書,你不許對我娘下手。&rdo;薛程色厲內荏。
&ldo;放心便是,你娘肯定能好好活著。&rdo;至於活的怎麼樣,就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了。
薛程氣勢洶洶的來,灰頭土臉的去,臨走時就跟爽打的茄子一般,再也囂張不起來了,看著他的背影,薛素心裡頭無比痛快。
自打母親死後,沒少受到趙湘蘭的折騰,之所以嫁給楚清河,還是因為那個惡婦將她關進了楚家的院子裡,毀了名聲才不得不成親,雖然夫妻二人感情極為深厚,她的日子也過的越發順心,但當年受過的苦楚卻牢牢記在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會忘。
一晃又過了小半個月,顏如玉新店的生意越發紅火,每日登門的客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因梅花膏與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