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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把人送到客房,莫要讓夫人聽到動靜,她月份大了,萬萬受不得驚嚇。&rdo;

眾人進了廂房中,閆濯將甲冑解開,又用匕首切斷了衣料,待看清楚楚清河腹部的傷口時,饒是他行醫多年,此時也不由皺了皺眉,覺得很是棘手。

從布包裡取出金針,刺入到孔最、隱白、神門幾處穴位,等止了血後,又拿起金針與羊腸線,將傷口仔細縫了起來。

就算楚清河已經陷入到昏迷之中,經受到這樣的折磨,他依舊能感覺到痛楚,現在死死咬著牙關,額間也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薛素正在房間裡,兩腿上放著繡籃子,裡面裝的是給小娃做的衣裳,先前她已經給寧安做了一件兒,總不好厚此薄彼,忘了肚子裡的這塊肉。

她的女紅雖然比不上繡娘,卻也不算差,今日不知是怎麼回事,竟頻頻刺破指尖,眼見著殷紅的血珠滲入布料中,女人不由疊了疊眉,心裡總有些不安穩。

轉頭看著秋菊,薛素開口發問:

&ldo;侯爺還沒回來?&rdo;

&ldo;主子,眼下天還沒黑呢,侯爺哪能離開城樓,估摸著等晚上便能回府了。&rdo;

薛素嘆了口氣,卻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戰亂一日不平息,不止邊關的百姓沒有好日子過,就連她也時常提心弔膽,生怕那人有個什麼好歹。

從下午等到了深夜,居然一直沒有訊息傳回來,薛素再也坐不住了,挺著大肚子走到堂屋,將府邸中的侍衛叫到跟前。

&ldo;可是軍營中出了什麼事端?你們莫要瞞我。&rdo;

侍衛們站在堂下,瞥見夫人慘白的臉龐,眼底不免帶上了幾分猶豫。

見狀,薛素也猜到了幾分,當即冷冷一笑:

&ldo;你們不說是吧?不說我就親自去軍營問,軍中足足有數十萬大軍,我就不信沒一個人會說出實情。&rdo;

話落,薛素大闊步往門外走,還沒等邁過門檻,便發現閆濯沉著臉走到近前。

&ldo;素娘,侯爺沒事,只不過受了點輕傷,此刻正在將養而已。&rdo;

原本閆濯準備將此事隱瞞下來,但他左思右想,總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楚清河的傷勢並無大礙,與其讓素娘提心弔膽,還不如將事情說明白。

嫣紅唇瓣抿成一條直線,薛素閉了閉眼,早就猜到了會是如此。

&ldo;他在哪兒?&rdo;

&ldo;就在廂房,剛喝了藥,已經睡下了。&rdo;

小手扶著後腰,女人頭也不回的走到廂房,甫一推開門板,便有一股怪味兒逸散出來。

現下雖沒有落雪,天氣卻冷的厲害,屋裡放了兩個炭盆子,血腥氣與湯藥的苦澀被熱意一激,味道濃重數倍,讓人十分難受,但薛素卻恍若未覺,一步步捱到了床邊,待看到男人緊閉的雙目、蒼白的面色時,她死死咬住牙關,免得落下淚來。

指尖放在楚清河鼻前,待感覺到微熱的氣息時,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ldo;侯爺是如何受傷的?&rdo;

站在旁邊的侍衛根本不敢隱瞞,恭聲作答,&ldo;匈奴首領巴魯突然攻城,侯爺出城迎戰,用長槍刺破了巴魯的腦袋,自己也身受重傷。&rdo;

即使侍衛只說了寥寥數語,但薛素卻能想像出當時的場景有多麼兇險。楚清河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幾乎能稱得上是以命換命,若他運道不佳的話,也不知能否活著從戰場上回來。

緩緩坐在床沿邊上,她從袖籠中取出帕子,輕輕擦拭著男人額角的汗珠。

大概是聞到了熟悉的香氣,楚清河緊皺的眉宇漸漸平復下來,薄唇一張一合,也不知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