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想接下來說,卻見皇上擺著手,搖頭道:“這御史大夫之職就先停著,暫時讓御史中丞黃大人頂著,等明年開春了,朕親自來點幾個人才。”
“這,皇上……”刑部侍郎還想繼續說,就見皇上開口,“無須多言,此時暫且隔著,等明年言官對嶽韌宣的考核評估出來了,再另作打算。”
宰相嶽常輝欲言又止,不免多看了後背挺得直直的黃大人一眼,上次就是御史中丞黃大人參了孫兒一本,才導致今日的局面,今日之事還得從長計議。
皇宮內院各處的轎輦都已經抬了起來朝保和殿而去,轎上的貴人哪一個不是姿色過人,容貌秀麗,沉香滿園。
敬妃和豔玲兩人一左一右出來,各自對比了姿色,互相客氣寒暄了兩句,便各自冷哼著閉目養神。
又春宮中,端木玉妮得皇后的允許出宮散心,本是幾分欣喜,不想小冷子卻說:“月常在也是受了皇恩的,玉嬪娘娘乃一宮之主,當是要拿出幾分表率才是。”
端木玉妮點頭稱是,卻在小冷子屁股剛離座椅之時,就差人去暴室將彩月帶上來。
暴室裡拖出的女子早已經嘴唇乾裂,四肢無力,她暗淡無神的雙眼半眯著,這會兒卻是掠過了一抹幽光,在暴室裡的三天,她整整餓了三天,就在她以為就要入地府之時,上天讓她見到了一縷陽光。
然而,在她出來的這一刻,她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玉嬪娘娘的奴僕,她要爬得高高的,她要讓這些踩著她的臉的人都看看,未來的某一刻,她也可以做一宮之主。
“我看著病怏怏的,就送回西廂住去。”
玉妮的話剛落地,彩霞就一臉猶疑,“方才冷公公也是稱彩月為月常在,住在西廂怕是不妥。”
玉妮掃了彩霞一眼,冷哼道:“月常在?不管她是日常在還是月常在,她都是本宮養在身邊的狗!本宮給她一個窩是高看了她,她要是嫌棄我這窩小,本宮不介意給她個塚,讓她百年好眠!”
彩霞噤聲不語,雙眼卻是細細將彩月眼裡的憤恨收入眼底。
見彩月被拖走,玉妮才穿好這些日子內務府新送來的紅綢緞子,這會兒無便是坐上轎輦由著彩霞一路跟隨去了保和殿。
保和殿每每到了冬日便點起了地龍,雪花一落到殿瓦上,便融為春水。也因如此,保和殿四面通風,除了琉璃瓦鋪就的高頂,就是下方几根二人合抱而成的雕龍柱子撐著,幾縷長簾捲起,便能看到四方的雪花飄然而下,裝飾著這紅牆綠柏,更添幾分清冽。
殿前,各宮之首紛紛下輦,宮人們忙著拍雪,喝著熱氣便進來了。
殿內早已經安排了各宮位置,暖酒佳餚也用上了熱坑,主位上還在煮酒,頓時酒香清冽,聞則可醉。
眾位妃子分坐在兩側,主位上留了兩個位置,分別是皇上,皇后。
待玉妮的步輦到了保和殿外,不少妃嬪都覷了兩眼,掩嘴輕笑了起來,若不是皇上嚴令不得將前王妃幽禁之事透露出去以免影響龍胎,她們早就奚落眼前這不可一世的女子,還以為是天上捧的,地上無的。暗想著凌雲王府的女兒一個不若一個,好不容易這麗妃正得聖寵,卻被玉嬪奪了寵,這凌雲王府三小姐端木念青更是好好地拒了宰相府的求親,真是不知死活。
豔玲眯起了眼,冷笑著看向端木玉妮,“姐姐今日的身子可還好?這賞雪年年都有,何必矜在這一時,身子要緊。”
“本宮身子還好,不勞妹妹關心。”玉妮說著接過彩霞遞上來的福橘,吃了兩口,眉頭卻是微微蹙了起來。
德妃一早便受到訊息,聽齊悅妹妹的奪寵計劃,她也有幾分好奇。想著當日,齊悅受寵之時,端木玉妮可是三天兩頭往永福宮跑,恨不得住進永福宮。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