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雖是疑惑,但這兩丫頭確實有一首好功夫,惹得老太君有些享受性地眯起雙眼。
芙兒藉著按摩老太君手的時候,悄然把了下脈。眾人皆知夫人醫術超群,但對夫人親手調教出來的丫鬟芙兒倒是知之甚少。
芙兒眉眼一跳,悄然將老太君的脈相記了下來。
念青喝了口梅嬤嬤送上來的酸梅湯,嘴角掛了笑意。她微微傾著身子,那雙清澈的眸子笑看尤姨娘,一雙手似是無意撫摸過自己那平坦的小腹。
二奶奶生怕念青看出破綻,這不一直盯著念青,見到她那下意識的一個動作,二奶奶神色頓時一凝。
“我這廂還真是要恭喜小叔了。尤姨娘也是個有福的,這麼快就有了好訊息,真真是令人欣慰。日後我們兩個孩子定是要兄友弟恭,和和氣氣才是。”念青說這話的時候可是直直望著尤姨娘,似乎她的眼前也只剩下尤姨娘無他。
尤姨娘笑著應了。她可沒聽漏,夫人的話是“我們兩個孩子”。是了,確實是她的孩子,她接下倆九個月的辛苦歷程生下的孩子卻是要送給二奶奶那賤婦。
尤姨娘死死咬緊牙,臉上難得擠出一滴笑。
念青把話說到這,倒也不繼續,只是一雙低垂的眸子時不時瞟過二奶奶。見二奶奶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複雜,她才開口說道:“弟妹,小叔待你真真是極好的。你看,入府二載,即便無所出,娘還是捨不得多斥責,小叔這把尤姨娘的孩子養在你的名下,你省了不少事呢,最起碼這生孩子可是鬼門關前走一趟呢。”
老太君聞言神色微微一頓,念青這話確實是安慰人的,只不過她怎麼聽出了一絲絲怪異的感覺。她示意芙兒和清茶退下去,便對著一臉強顏的二奶奶說道:“日後,你與尤姨娘定要好好服侍風兒。”
“是。”二奶奶應道。那討巧的樣子看著著實惹人疼愛,但只要看到她此刻的錦帕,便知道那絞碎的心是何樣子。
念青見老太君有些乏了,便對著尤姨娘說道:“尤姨娘既然懷有身孕,好好歇息才是。”
話裡話外均是尤姨娘,打出一副主母的態勢,端木念青你別太過囂張!什麼叫省事了?我也是能生的!二奶奶怨恨了起來。她氣得有些發顫,一雙眼若充血一般,她想著,再爭取一次,在尤姨娘生下孩子前再努力一下,若是能懷上……
老太君本還想讓念青陪著,至少多說說道理。然而,被清茶芙兒按摩過的身子竟然在這個時間點疲了,她喚了梅嬤嬤進來伺候,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尤姨娘走出了兩步,嘴角就掛起了笑。她的身份也是不低的。她是宰相夫人的遠親,被認為乾女兒後就被尉遲風納為妾室。她其實可以為妻的。尤姨娘掃了眼走在前頭深思的二奶奶,這賤婦二載未孕,這段日子可是要看好了。
芙兒,清茶和小詞環繞著念青,四人走在尤姨娘身後。一路上直到與尤姨娘他們分道而走之後,芙兒才將憋著的話吐了出來。
“夫人,二奶奶她……”
“且慢,回去再說。”念青的細白鼻端沁出了汗。許是懷孕的緣故,這佳年苑好似都遠了。她看了下近在眼前的荔園閣。此刻她只想喝一杯沁甜的花茶,再開始分出神來。
回了荔園閣,芙兒才說出老太君的脈相。說來奇怪,這太醫都給老太君看過了,她應是沒事才對,只不過芙兒也覺得她的脈相有意思奇怪,好似比常人慢了些,又似乎快了些。
她說不清楚,只能垂著腦袋,一門心思全在那時把的脈中。
念青聽得蹙起了眉,想來,還是要多觀察才是。這脈相有時候也實屬平常,或許老太君本無大事。
清茶可沒想這麼多,她倒是對二奶奶屋子裡的尤姨娘更感興趣。只見她上前兩步,緩緩給念青扇了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