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莊中的所有局面此時全被三子控制,蔡風再不用擔心什麼,放下凌能麗,掠步向爾朱兆追去。
爾未兆一聲尖嘯,坐下的健馬更快地飛馳而出。
蔡風卻忽然感到一陣沉悶,經脈似乎開始混亂,不由得駭然駐足,心知又是那莫名其妙的傷犯了,只得望著爾朱兆逃走的方向暗恨。
※※※※※※※※※幾日前,在地道之中,爾朱榮和黃海都劍出如電,劍氣蒸騰,雖然劍與劍並未相交,但那種壓抑的感覺卻令人駭然動容。
在地道之中,他們劍不相交,或許是因為怕激得地道塌陷,可是出了地道,他們之間的爭鬥卻讓人更感意外,這是與地道之中兩種完全不同的爭鬥方式,根本未見刀光劍影,甚至根本就未曾出劍。
黃海那柄擦拭得無比光亮之劍,只是斜斜地指著地面,懶散至極地姿態給人一種輕鬆愜意的感覺,毫無高手相爭的意態,但卻似乎可以隨著寒風,微浪而輕搖。他的整個人猶如深深嵌入了大自然之中,與自然融為一體。
爾朱榮似乎處於一種絕然不同的意境,雙手雖然也極為自然地攏於衣袖中,但整個身形似乎散射著一種逼人的氣焰,若劍氣一樣,凜烈而森寒。
彭連虎禁不住為之心神大動,一個絕世高手,武技的表現不再是一種形式,而是一種境界,一種自精神到心境的修為,而這種修為的最高境界,卻是迴歸自然,意到神發,而非顯於外在的氣勢。
爾朱榮和黃海的劍意修為似乎走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子,但每一種創意都有其動人之處。
彭連點心頭不由得暗贊:“果然不愧為當世兩大劍術宗匠,的確有著讓人無法想象的可怕之處。”
其實,劍術的修為達到黃海和爾朱榮這種境界,已經完全不需要用劍,但他們所面對的,乃是生平最大的敵人,豈有不用劍之理?除非有一人想死。
黃海似乎有些不耐這種沉悶的僵局,率先移動了一下劍,或者可以說是將劍尖向上挑了一挑。
只那麼一點點,幾寸許的空間,但整個形式似乎突轉。
距離和角度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神奇,只那麼一點點的空間,竟然產生了讓人震撼無比的效應。
雪層在飛旋,在流動,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所牽引,作著極有規律的執行。寒風更烈,樹梢之上的雪團飛落更快。
黃海的身上也同樣湧起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勢,在剎那之間,似乎凝成山川,高不可攀,聳立如五嶽,氣派非凡,他手中那柄普普通通的劍,竟然殺意四射,透著強霸至極的壓力。
爾朱榮眼角射出一絲訝異的神色,似乎只是因為黃海的劍勢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電芒劃破長空,卻並非射向爾朱榮,而是停駐於虛空之中,黃海的雙臂合在一起,再下墜之時,居然牽動了那片昏黃的雲彩。
彭連虎和一旁圍觀的高手禁不住全都大惑不解,黃海施展出來的並不是傳說中所謂的黃門左手劍,而是雙手使劍,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居然牽動了天空中的浮雲,這的確是一種奇觀。
“好!”爾朱榮再不能不動,那片昏黃的雲彩向他的頭頂狂壓而下,滅絕性的氣機,像泰山壓頂一般,是以,他不能不動,不能不出手。
黃海一出手就使出如此可怕的猛招,的確讓人心驚。
“轟!”黃海的劍並未落地,但也並未擊中爾朱榮,可那洶湧的劍氣卻苦悶雷般重擊於地。
雪花飛舞,在迷茫的雪霧中,爾朱榮猶如一點淡淡的幻影,破人昏黃的雲彩,一朵亮麗的劍花在黃海的劍影之中綻放,且一盛再盛,幾乎吞噬了所有的光和影。
黃海和爾朱榮自己也完全被這朵無比絢麗的劍花所吞噬。
“叮叮……”劍響之密集,幾乎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