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再次轉過身來看向眼前臉遮衣布的年輕人,普通人說不出這樣條理清晰的話,他也不像是普通的災民。朗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謝傅應道:“讀書人。”嘴上繼續說道:“也別妄想常州府會派人來救,整個常州城受洪水浸城,府衙早已癱瘓,很多災民就是從常州城逃荒過來的,就算州上一級會派人過來,到那個時候,這縣內的人怕是已經死的差不多。”
謝傅掃了中年男子一眼,見他認真聆聽,繼續道:“據我所知,當瘟疫無法控制,人畜盡染,朝廷為了控制瘟疫進一步傳播,往往會用上極端的手段,將村子封鎖,任其自生自滅。要阻止這場瘟疫繼續蔓延下去,只能靠我們自己。”
謝傅本無需向中年漢子說這麼多,但是他需要幫手,需要這個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幫手。
中年男子原本無神的眼睛露出一絲光芒,問道:“你能阻止這場瘟疫?”
謝傅應道:“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當然不能夠,我需要更多的幫手,甚至是全縣齊心協力。”
中年男子狐疑的看著謝傅,突然下定決心,朗聲道:“好!需要我做些什麼?”
謝傅道:“請大叔先帶我到縣衙去吧。”
“好。”中年男子剛剛應完,突然恍悟自己手頭上還有活。
謝傅淡道:“明天又死一堆人,你卻要搬到什麼時候。”
中年男子聞言,乾脆把車扔下,“跟我走,我前面帶路。”
中年男子走著就往謝傅身邊挨靠過來,謝傅卻拉著初月主動避開,直言不諱道:“大叔,你身上已經沾上瘟疫病染,最好不要跟活人挨的太近。”
中年男子應道:“可我沒事啊。”
謝傅保持距離打量著中年男子臉容,見他只是神色疲憊,卻還沒有染病跡象,解釋說道:“也許是大叔身強力壯,病害難侵,而體弱飢困的人卻很容易得病,特別是小孩,老人,病害易侵。”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公子這麼說,我就懂了。”說著特意和謝傅保持距離,突然又問:“你們一家三口為何將臉遮住?”
一家三口?謝傅聞言側頭看了初月一眼,卻見她神情平淡,沒有絲毫異樣,也無暇想中年男子解釋他們並非一家三口,直接說道:“病從口入,患病之人的飛沫也是能夠傳播,這層衣布能夠將飛沫遮擋外面,減少被傳染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