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穢。”
“什麼穴?”
“左懸厘,右絲竹空。”
“這並不難。”
阿藍笑了笑:“還沒完,扎入這兩個穴位的同時,還需要扎入百會穴。”
藥老的花白的眉毛挑了一下。
“要同時扎入這三個穴位,毒才能被逼出來。如果時間不對,會立刻毒發。哪怕人能救回來,臉也恢復不了了。”
我一直聽著,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是看著藥老的神色跟往常不同,再仔細一想,突然一身冷汗。
懸厘,絲竹空,百會,這三個穴位都是在人的頭上,說遠也不過尺寸的距離,可要同時扎入這三個穴位,那就不是兩隻手能做成的。當然,也能用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來做這件事,可不是一個人的感知,很可能時間上有偏差,而這些穴位都不是普通的穴道,萬一前後稍有差池——
藥老聽著,臉上的神情雖然凝重,卻並沒有太大的動容,只是想了想,說道:“左懸厘,右絲竹空,不是問題,如果要同時扎入百會穴,那就需要——”
“用嘴。”阿藍一笑:“這是唯一的辦法。”
用嘴,銜著第三根銀針扎入百會穴。
這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不可能實現的,百會穴乃人體百脈之會,貫達全身,普通的大夫扎這個學位都要謹慎小心,而她居然要用嘴銜著針去扎——
裴元修的臉色都變了,眉頭皺緊:“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勝向險中求麼,”阿藍回頭看他一眼,笑道:“這位公子也不想看著她毒發身亡吧。”
裴元修沒說話,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倒是藥老,始終平靜無一絲波動,回頭看了看我,又沉吟一番,道:“好技法。”
“老人家,你說你自己嗎?”
“不,老夫說你。”
“我?”阿藍一聽,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說不出的婉媚:“我可坐在這兒動也沒動。”
“老夫是說,想得出這樣的法子,很難得。”
“哦?”
“若沒有高深的技法,萬不敢這樣異想天開。”
阿藍看著他,媚人的鳳眼中微微一漾,勾著一邊的嘴角,沒說什麼。
藥老看了她一眼,便低頭開啟了自己帶來的布包,從裡面拿出了銀針包,慢慢的展開,然後從旁拿茶水洗了洗手,用棉布擦乾淨,說道:“現在開始了吧。”
阿藍呆了:“你——不用準備一下?”
藥老看著桌上展開的針包,笑:“老夫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阿藍有些驚愕,看著藥老老神在在的樣子,便也一笑,然後走到床邊我的面前,俯下身道:“待會兒扎針,那是痛得很的。你可小心了。”
“……”
“你的身子不好,我也知道,可這一回你最好多花點力氣來忍著,若扛不過去——這可是你自己的命。”
她的話裡還是那種不太愉悅的味道,可這個時候我只沉浸在可以解毒,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很快見到離兒的狂喜,和也許失敗,就會死去,一生無法見到離兒的恐懼,兩種極端情感的交織中,也沒有太在意她的口氣。然後就看到她白皙的手指伸到我眼前,指尖捻著一顆硃紅的丹藥。
“吃下去。”
我接過那丹藥,彷彿有著千斤重,咬了咬牙,走到藥老站著的桌邊坐下,然後一仰頭,將藥丸丟進嘴裡嚥了下去。
丹藥帶著極其苦澀的味道,一入口就化作苦水流淌下去,立刻感覺到一陣炙熱從內裡傳來,刺激得我哆嗦了起來。我下意識的皺緊眉頭,發出壓抑的低吟:“唔——”
裴元修立刻要走過來,卻被阿藍伸手攔住,對藥老道:“可以了。”
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