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灝急忙走過去:“太傅這是怎麼了?”
申恭矣要跪下行禮,被裴元灝一把扶起,他顫顫巍巍的說道:“皇上恕罪,老臣昨夜偶感風寒,怕是不能陪著皇上出行了。”
“哦?怎麼回事?”裴元灝皺緊了眉頭,轉頭看看,道:“陳老將軍呢?他們也不見?”
這時,站在後面的隨行太醫上前道:“皇上的話,陳老將軍他們也都有些不適。”
“怎麼回事?”
“回皇上的話,這河谷之中,頗有些溼氣,皇上和諸位娘娘只是覺得溼潤了些,但申太傅和陳老將軍幾位年事已高,怕是受不得這溼氣。”
“哦……”
裴元灝一聽,忙道:“太傅怎麼不早說?”
“皇上,是老臣沒用。”
“太傅快不要這樣說。”裴元灝擺擺手,轉頭對太醫道:“那要如何調理?”
太醫低著頭,小心的說道:“調理只是治標之策,若要治本,還需讓太傅他們離開這溼潤之地。”
“……哦?”
這一次,裴元灝沒有說話,卻是看了看申恭矣,這位當朝太傅只站在那裡,不時的捂著嘴咳嗽兩聲,看起來頗有些虛弱的樣子,擺擺手道:“那不行,咳咳咳……這一次,這一次春獵……原本就是,就是咳咳就是老臣安排,老臣怎麼能咳咳咳咳”
看他咳得老臉通紅,常晴也上前,輕輕說“太傅大人要保重”等語,倒是南宮離珠,站在王帳門口,冷眼看著,眼中透著說不出的冰冷尖刺。
這時,裴元灝說道:“太傅也不要逞強,先回去休息要緊。”
說完,他回頭對著常晴道:“皇后先帶著人出谷吧,朕看看太傅的病情,稍後過來。”
“是,臣妾遵旨。”
常晴輕輕的點了點頭,便帶著人先走一步,南宮離珠厭惡的看著申恭矣的身影,也轉過身走了。
出了谷,眼前就是一片開闊,天色大亮,沒有了紅牆綠瓦的阻隔,視線能看到很遠很遠,幾乎與天相接的地方。
春獵的隊伍也早已經準備好,在前方整齊的列隊,各色彩旗在風中獵獵飛揚,戰馬長嘶,不安分的踏著腳下的草地,空氣中滿是緊繃愈發的氣息。
我看著眼前寬闊的土地,突然覺得唿吸緊了一下。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兩個人影走了上來,在我旁邊輕輕道:“嶽大人。”
“……!”我震了一下,一回頭,就看到兩個護衛站在身後,“你們何事?”
“嶽大人大病初癒,不利久行,皇上命我等來護嶽大人周全。”
“……”
我咬著下唇,半晌淡淡一笑:“讓皇上費心了。”
他們看看我,也不再說話,我已經冷冷的轉過身去,就看見常晴已經領著念深走到了隊伍前面,長隨牽過來一匹小馬,不過成年大馬一半的高度,倒是玲瓏可愛,送到念深面前:“大殿下,這是皇上為殿下挑選的馬匹。”
“啊?”念深瞪大眼睛看著那馬,突然又撅著嘴抬頭看常晴:“母后,為什麼兒臣的是小馬?”
“……”
“兒臣也想要”
他指著旁邊的大馬,話沒說完,南宮離珠已經上前來,幾乎是橫插進他們母子中間,蹲到念深的面前柔媚的笑道:“大殿下,你年紀還小,可騎不得那樣的大馬,萬一摔壞了,皇上要心疼,本宮也是要心疼的啊。”
一看到她,念深倒不再說什麼了,鼓著小腮幫,半晌,喃喃道:“我又不會摔。”
“大殿下聽話,你看這匹小馬多好玩啊。”
念深到底還小,若是其他男人面對天下第一美人這樣的柔情似水,只怕心都化了,但孩子就是孩子,還一直糾結在馬的問題上。常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