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以前的那些事——皇帝不可能信任他到那個程度,對吧?”
“沒錯。”
“屠舒瀚,他在隴南……”
說到這裡,我忽的像是回過神來——隴南!
隴南離這裡可不願,如果按照我們之前的腳程來說,差不多也就是七八天的時間。
裴元灝問藥老要了十天劑量的藥,帶著謝烽上路,難道,是要去隴南?
聽見我提起“屠舒瀚”和“隴南”這幾個字,輕寒的氣息也微微的有些沉重了起來,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立刻說道:“不過,東察合部之前就一直對中原虎視眈眈,現在中原的戰火燃起,對他們來說有可趁之機了,如果把屠舒瀚調回來,很有可能,他們會長驅直入,到那個時候——”
我聽他這麼一說,思緒立刻就被拉了回來。
是啊,東察合部這些年來對中原的心思可從來沒有斷過,要不是之前在年寶玉則的一戰挫了他們的銳氣,也傷了他們的元氣,加上屠舒瀚一直在隴南駐守,說不準他們又會捲土重來了。
我掰著指頭道:“這樣看起來,沒有幾個人能接任西安府的都指揮使司了。”
輕寒說道:“還是有一些將領能堪大任的,只是你對他們並不瞭解,再說了,有的時候人的能力不到一定的時機也未必能發揮出來。當初要不是在拒馬河谷立了功,鳳析也很難出頭;皇帝之前力排眾議重用屠舒瀚的時候,別人也不相信這個胡人能有用,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眼光的。”
我問道:“那你覺得,誰能接任西安府指揮使司?這可是將來要跟裴元修的人正面對抗的。”
“……”
輕寒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只笑了笑。
我不知道他的笑容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還是心裡早有打算但是不告訴我,我悶悶的低下了頭去。
他看著我情緒有些低落,才握著我的手,柔聲道:“這件事我們兩不管怎麼商量,最終還是要皇帝自己來定。我覺得,他在任命寧王,之後又答應寧王留守皇陵的時候,就已經有準備了,他心裡,大概是有一個人選的。”
“誰?”
“等到了西川,就知道了。”
我們的馬車一路向南,過了漢中之後,天氣漸漸的開始轉涼了。
不過,路又漸漸的變得不太好走了起來。
之前走過一次的人都知道,劍門這一代不是那麼好走的,關隘不斷,連山絕險,讓每一個想要進入西川的人都要歷盡艱險,不然也不會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說法了,眼看著腳下平坦的道路慢慢的變得蜿蜒曲折,周圍的山勢也是起伏不平,我們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最後,當前面的路只夠一人一馬前行的時候,馬車也就被我們擱置了。
這裡雖然沒有下雨,但霧氣卻很重,走在路上,地面都是溼滑的,旁邊的山壁也溼漉漉的,有一些裂縫裡往下不斷的滴水。朝旁邊的崖壁下看去,不過十幾丈之外就已經是一片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輕寒一直牽著我的手:“你要小心一點。”
“你別光顧著說我,我是走過的,你自己也是。”
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是前面的人不小心腳下一滑,踢到了路邊的一塊石頭,連石帶沙滾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石落入山谷谷底的聲音。
好嚇人!
感覺到我顫了一下,他捏了捏我的手:“別怕,沒事的。”
前面的人走得跟更小心了。
就在大家小心翼翼的,幾乎是一步一步往前挪動,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響起了一陣亂糟糟的動靜,我急忙望著前方——“怎麼了?”
輕寒也聽了一陣子,感覺到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