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忘義乃是我輩本份。
不過我還是習慣晚上坐在陽臺上想那些並不存在的心事。越想越以為自己患了老年痴呆。
不想心事的時候,我和小眉兩個人穿人海,過公園,摸桂樹下的草,聞麵館裡的香,看盡天下言情小說,嚐遍江風各種味道,曾坐在湖邊一起發呆,看到美女齊聲尖叫,幫老人家提過菜,也曾恐嚇過罵女小孩胸罩一樣兇的男小孩,勾肩搭背常有,心中坦坦蕩蕩是實。
我們談中東危機,臺灣地震,印尼失火,華為爆炸。我們也談她的朋友以及我的朋友。談她的家人及我的家人。談她的過去及我的過去。只是遺漏了她的未來和我的未來。
她在公司裡可以上網,所以幫我申請了一個信箱,問我要取個什麼名字。我告訴她,就用xfstz,她想了想,說幸福屬天主,什麼意思?我告訴她,我不信教,意思也很簡單,xf是頭豬。
她搖搖頭,沒說什麼。
她現在甚至可以問我多少天洗一次澡,我說夏天時一天洗三次都可以,冬天時三月洗一次都說不定。我還說我每年十一月十八號開始禁澡,來年的二月三十一號開禁。她正感不解,我告訴她,由於沒有二月三十一號,所以順延至三月二十二號。
她問是什麼特別的日子,我說那天是李豔的生日,水節。
她還問過我,是否與當年那個女同學還有聯絡,我說有啊,她家的小狗叫多多,就是我取的,用的就是李豔家的小狗的名字。
只不過我沒有告訴小眉,這似乎是我和那個女同學唯一的變相聯絡。
她疑惑了五天,才問我到底喜歡的是李豔還是誰。
於是我頗為得意地告訴她,如果是李豔打電話告訴我她要結婚,我一定會把她臭罵一通,然後找個機會和她老公大醉一場。
她還是不懂,於是我解釋道,若是我那個當年的女同學結婚了,我會對那個女同學送上最誠摯的祝福,然後當掉自己所有的家當,買個鐘送給她的老公。
她仍然不懂,於是我說,李豔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小眉是我最好的朋友一樣。
於是她表示瞭解。
後來有幾天,小眉的家人陪她的老奶奶回老家去了,丟下了孤伶伶的她,於是我便有了機會去她家作陪客,吃免費的肉,喝免費的好酒,抽免費的好煙,總之用了三天的時間,整乾淨了她父親所有的存貨。
我們在一起也沒什麼節目,一般就是她靠在我的肩上看電視,看困了她就去洗澡,然後回房睡覺,睡之前,提醒我走的時候記得要鎖門。這種行事方式總是讓我很難一時回過神來。
有一天她突然趴在我肩上問我,為什麼我們兩個人就是不來電。
“我們難道不相配嗎?”
又不是男生女生配,我在心裡想著。嘴上說:
“我們是天生絕配。”
她笑了,說:“那倒是,我有貌,美貌;你有才……”
“蠢材。”我接道。
“我不吃辣椒。”
“我愛好大蒜。”
“我喜歡席娟。”
“我也不討厭。”
“你是徐子陵。”
“那你就是師妃暄。”
“那我是人淡如菊,愛在窗臺上擺盆綠菊的凌霜華。”
“那我就是那個丁典,為了看你窗臺上的菊花,甘願入牢十二年。”
我忽地想到凌霜華最終被自己父親害死了,而丁典也中毒而亡,不由一愣。
這時小眉還傻兮兮地抱著個布娃娃皺著眉頭想還有什麼可以說。我一是怕她想得太費神,二來也並不覺得肉麻是很有趣的,於是總結道:
“最關鍵的是你有鈔票,而我沒錢。”
她聞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