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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提到井慶平,極力想把井慶平忘掉。一想到井慶平,他就感到彆扭,還有些焦躁,肚子裡像長了個瘤子一樣。有一次正吃飯時,妻子提到井慶平,說井慶平找了礦長,把老婆弄到幼兒園當老師去了。他一聽就對妻子發了脾氣,差點把飯碗摔在地上。事後想了想,他心裡不平衡了。說得不好聽一些,他嫉妒井慶平了。與井慶平相比,他覺得自己各方面的條件都要比井慶平強一些。井慶平只會寫一些簡單的報道,報道里多有不通的句子,還常常出現錯別字。他不僅會寫報道,還在報紙和雜誌上發表過散文和詩歌,文字當然要準確和優美得多。在為人方面,井慶平自控能力很差,一喝酒就過頭,一過頭就鬧事。有一回鬧到書記那裡,摸過書記桌上的菸灰缸,把菸灰缸裡的菸灰當茶喝,把書記的玻璃菸灰缸都摔碎了。周水明和井慶平等人多次在一塊兒喝酒,他也曾喝高過,但越高他似乎越清醒,從沒有失去過應有的意志力。井慶平的長相也不好,矮個子,大耳朵,肚子鼓著,肥得像豬。他身材適中,不胖不瘦,別人對他的評價是眉清目秀。論能力,論才華,論為人,論儀表,他哪點比井慶平差!他在宣傳科一年滿打滿算才掙一萬塊錢多一點,井慶平一年卻能掙十多萬,收入是他的十倍,憑什麼?難道人的工作崗位不同,差距就這麼大嗎?人的價值也不一樣了嗎?既然井慶平能去當記者,能提高自身的價值,他為什麼不能呢!宣傳科有人問過他,是不是見井慶平跳槽成功,他就坐不住了。他表面不願意承認,心裡盯的還是井慶平,一定要和井慶平比一比。

周水明回到家,見妻子田少榮正在床上睡覺,知道妻子上的是夜班。妻子在礦上選煤樓揀矸石,對於礦上的女人來說,妻子乾的是最髒最重的活兒。因他是單身職工,妻子的戶口不在礦上,礦上就不給妻子安排工作。揀矸石的活兒是妻子自己找的,臨時性的,一個月才掙四五百塊錢。他說過不讓妻子去揀矸石,妻子說,兩個孩子都上學去了,她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出去能掙一個是一個。妻子也把他叫大記者,說:“大記者回來了,不睡了,起來給大記者做飯吃。你還沒吃飯吧?”

見妻子赤裸著上身,他對妻子的小小身子頓生憐惜,說:“你不要起來,我這會兒不想吃飯,先陪你睡一會兒。”

妻子笑了一下,知道他要先幹那件事,說:“我就知道你……”

周水明插上門,迅速脫下衣服,脫得只剩下一件三角褲衩,躺進被窩裡去了。進了被窩,他才把褲衩揪下來。那件東西已經奮起,對褲衩有些戧茬。他戧著茬兒把褲衩退掉,那件東西馬上彈回向上的位置。他把妻子緊緊摟了兩下,示意妻子也脫去褲衩。

妻子說:“別急,咱倆先說會兒話。來,讓我看看你瘦了沒有。”

他說:“不行,我得先進家,進了家才能說話。”他把妻子的下面說成是他的家,做愛就是進家。他沒有跟妻子說將去臥底的事,那個事情怎麼說也有些重大,他怕說出來會影響妻子的情緒,也會影響他自己的情緒。他去記者站應聘有三個月的試用期,他也沒跟妻子說起過,他跟妻子說的是,他已經當上了正式的記者。

妻子撒了一點嬌,說:“那,你得給我脫。”

“願意為你服務,老公親自給你脫。”他把被子掀開,看到妻子穿的是那件麥綠色彈力尼三角褲衩,頓感不悅。這件褲衩是妻子從垃圾堆裡揀來的。他說:“我說讓你把這個褲衩扔掉,你怎麼還是穿上了?”

“穿上怕什麼,下面只爛了一個小眼兒,縫縫洗洗,一點都不耽誤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