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綽看著兩個人微妙的表情,產生了一種預感,對於鬼莫愁口中的她,與自己有著不同一般的關係。
他想問,可一看徐海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也只好做罷。
鬼莫愁也很少見徐海發這麼大火,暗想肯定是他又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便收起滿腔怒火,委婉的勸道:“往日小娘子不理你,也沒見你這般生氣?總有一天她的心會被你捂熱乎的。”
“不要提她!”
徐海更加生氣的說道:“十二年了,到如今我在她心裡連個屁都不如!”
鬼莫愁嘻嘻笑道:“要我說還得來硬的。”
徐海嘆著氣說道:“人已經走了,說什麼都沒用。”
“怎麼可能?我的軟玉散骨香她是怎麼解的?”
“鬼知道!”
徐海悻悻而去,鬼莫愁則推了一把雲綽,吼道:“還不快走!”
雲綽穩住身形,跟隨在徐海身後,只是他越走越慢,和徐海漸漸拉開距離,偷偷的用眼瞄了一眼鬼莫愁,試探著問道:“什麼人竟讓徐島主如此痴情?”
鬼莫愁根本不愛搭理他,順口說道:“小孩子家瞎打聽啥!”
三個人沿小路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一片沙灘,淺海處泊著一艘小船,上面的旗子很有意思,是一條團龍圍著一顆骷髏。
雲綽駐足在岸邊,正看著旗子發呆,鬼莫愁大咧咧的催促道:“都到這了,還猶豫什麼!”說著,揪起他的衣領就往船上走。
剛開船的時候,雲綽沒什麼反應,沒多久就覺得頭暈腦脹,肚子裡翻江倒海,緊接著就開始乾嘔。
乾嘔過後,雲綽本想靠著桅杆閉上眼睛稍作休息,胃裡的東西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吐了一地。
那股子味燻的他都睜不開眼睛。
鬼莫愁邊啃著燒雞邊喝著酒,得意的取笑著雲綽。
雲綽接連吐了三四回,胃裡早已空空如也,還在不停乾嘔著。
鬼莫愁把雞腿扔到他的跟前,嘲笑道:“先吃點,一會接著吐!”
雲綽剛看一眼,就覺得胃裡又是一陣翻滾,連連作嘔。
鬼莫愁被他狼狽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正當他笑得忘乎所以時,徐海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凌厲的眼神直接投向鬼莫愁。
鬼莫愁被他嚇得一激靈,剛進嘴的酒差點噴出來,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嗆得他直咳嗽,聲音還不敢太大,老鼠見了貓似的縮在一邊。
徐海見他安靜下來,看了看被折騰的癱坐在甲板上的雲綽,緩步上前,將他連拖帶拽的拎進了船艙。
雲綽從來都沒如此狼狽過,蜷縮在角落裡,獨自消化著莫大的委屈,眼淚一直在打轉,卻沒有一滴落下來。
徐海遞給他一顆黃色藥丸,他連理都不理。
徐海不耐煩的捏開他的嘴巴,直接塞了進去。
雲綽被迫吞下藥丸,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徐海。
“什麼東西?”
徐海並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有沒有舒服些?”
雲綽這才發覺胃裡舒服了許多,慢慢的也不再作嘔。
此後,兩個人再也沒有一句話,除了海浪抨擊船舷的聲音,便是海鷗的叫聲,隨著船體的搖晃,雲綽漸漸睡去。
再睜眼時,是被鬼莫愁扔在沙灘上摔醒的。
放眼看去,周圍圍了一圈人,正對著他指指點點。
人群裡鑽出一個小孩,撲到徐海懷裡,很興奮的喊道:“大王回來了!”
徐海只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頭,便向人群外走去。
他看著鬼莫愁問道:“怎麼了?”
鬼莫愁見徐海人已走遠,嘿嘿一笑道:“壓島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