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溫瑜沒死,她不是應該欣喜若狂嗎?怎麼是這幅表情?可他畢竟不是多事之人,加上溫瑜方才說出來的話太過驚悚,如果這次的事情運作得好,五皇嶺的聲望將越過中州任何一個超級宗派,對於馬上要繼承五皇嶺的北辰星嵐來說,那才是更值得關注的事情。
曲寧萱見紫虛真人右手一揚,十幾只符紙鶴就消失不見,隨即,這位即將卸任的掌門又取出一枚地圖玉簡,將神識讀入,確定蔭山的位置。過了不久,五皇嶺僅存的十六位長老悉數趕到,紫虛真人將事情交代了個大概,果然是為了毒蟲的事情,他快速點了六位長老以及北辰星嵐、曲寧萱一同與他前去,其餘是為長老留在五皇嶺,倘若掌門遲遲未歸,就酌情處理各項事務。
渡劫期修士出手帶人,速度和等之快?約莫一炷香後,九人就到了蔭山城外,只見蔭山城被一個巨大的結界包裹起來,初步估計應該是一件防禦性質,品級在玄階中等左右的法寶。溫瑜站在城南門口,明明經脈堵塞阻絕,識海也是勉強凝實,修為降到隨便一個築基期修士都能將他輕鬆打敗,可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有給人異樣的安全感,好似他身上有一種如山嶽般沉穩博大的力量。
北辰星嵐見到溫瑜後,既讚歎又有些感慨:“五皇嶺竟有這樣傑出的人物,從前未得相見,秉燭夜談,實在是我的損失。”
“若沒有這場戰爭,師兄也不會變得這麼厲害。”曲寧萱知曉溫瑜要她裝作不知情,可她見到溫瑜,就有點難以剋制自己的傷感,所以她努力以平靜的語調說,“四十年未見,我竟覺得師兄很是陌生。”
溫瑜聽見曲寧萱的話,知道她故意說給自己聽,不由在心中輕嘆,面上卻一絲不顯,只是指著蔭山城說:“巫王不甘失敗,以各種理由或招或請,將天下最強的巫師全都聚集在了一處,煉製出了一種對普通人來說極為恐怖的毒蟲,並在這座城池實驗。他們打算讓城中已經成為行屍走肉的生靈互相吞噬,也讓寄生於他們體內的毒蟲相互吞噬,從而養出能夠對抗修真者的蠱。”
說罷,他微微勾起唇角,好似在冷笑,卻又似譏諷:“不知這份功勞,掌門可否滿意?”
跟來的極為長老不清楚前因後果,只看見換了一副臉孔的溫瑜對掌門不敬,剛要發作,紫虛真人卻輕輕道:“到底是什麼理由,才讓你通知我這件事?”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溫瑜,自然清楚此人的性格,才能巧妙將正虛真人捅的簍子補上,沒給五皇嶺造成任何損害,所以他知道,溫瑜誤會曲寧萱愛上北辰星嵐,為師妹的幸福放棄報仇,這已經是極限了,怎麼願意再見到仇人那張臉?就算是為了中土生死存亡,他也有一千一萬種方法不現身卻通知所有人情況,此番卻是為何?
“原因很簡單,我兒子在裡面,可城裡還有三個渡劫期的巫術高手,我打不過。”溫瑜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其他宗門的人,我信不過他們,他們也信不過我,更不可能為我一句話就讓渡劫期強者出手。師妹在五皇嶺的分量還不夠,她說未必會有人信,所以我只好通知你了。”
溫瑜的身世不僅牽扯到北方巫王,說不定還會改變天下格局,他自然不會告訴這些人真相。反正紫虛真人沒有孩子,不清楚為人父母的感覺,正虛真人又為了北辰星嵐做出那種事,讓對方以己度人的誤導,紫虛真人會,難道他就不會?
曲寧萱見北辰星嵐好似在思索著什麼,不由心驚,他深知這位師兄加長官最擅長從蛛絲馬跡中尋找真相,還能將整件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曲寧萱生怕紫虛真人和溫瑜再講吓去,北辰星嵐能猜出前因後果,樂子就大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北辰星嵐都是最最無辜的人,可以他的心性,如果知道了真相……至少,他估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