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無言以對。
祁遠八卦心不死:“來來來,告訴哥哥,是哪個幸運兒得你恩寵了?屍體處理了沒,要不要我……”
他絮叨著,被祁兮掐斷話頭:“白二公子。”
“嗯?”祁遠還沒回過味來,反問,“白二公子怎麼了?”
“我說”,祁兮一字一頓地報出驚天大瓜,“是白二公子。”
“……”
“你瘋了?”
“瘋的是他。他竟然說他要對我負責。”
“……你如何答?”
祁兮大笑起來:“我親愛的好哥哥,你以前不也這麼糊弄過姑娘麼?他白河當我什麼人?拿這種怕姑娘鬧事的玩笑話噁心我!”
祁遠平靜地看著她:“看樣子,白二公子不會糊弄人。”
-
破曉時分,雪停了。
白河一宿沒睡,索性起床。門廊上被風吹來的雪花足有一寸厚,踩上去鬆鬆軟軟,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大概是昨晚和祁兮在陰暗閉塞的角落待得久了,外頭的空氣清新幹燥,一切都散發著生機。
嘴裡被祁兮咬了口子,好在傷口比較靠裡,對外說自己咬的也能糊弄過去。
什麼立場一致、同舟共濟,若非他早已看過結局,只怕真會相信這個柔弱公主沒有壞心眼。
從他在偃州接走祁兮開始,所有的事情都亂了套,再無從前的規律可言。
原先他覺得是巧合。
他重生了八年,改變了很多事情。八年後發生些許改變原也正常。
只是昨天祁兮看向自己時突然放鬆的眼神。那時候他明明發了狠,可祁兮……就像突然看到一位久別重逢的故人。
之前他困惑的,無論是祁兮言詞的試探或挑釁,還是那些混沌的曖昧不清和不作為,在這個答案下,突然都有了合理解釋。
在祁兮身上,他聞到了同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