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疑惑祁兮想道,紅豆與白河一邊,怎麼反倒一副不想知道真相的模樣?真是搞不懂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別說祁兮,連紅豆都說不清自己究竟為什麼不情願。她篤定祁兮不是司空禮,可自己到底在怕些什麼呢?
紅豆眼神複雜看過祁兮。
揚起略帶病容的小臉,祁兮微微笑,向著那盤踞群塔的火鳥,緩緩抬起左臂。
心跳撲通幾乎跳到嗓子眼,待那火鳥俯身自幾人面前掠過,祁兮小嘴一張一合。
女孩子聲音不高不低,她喊。
“阿苑,過來。”
話音剛落,就聽阿苑一聲嘶鳴,旋即調轉方向往這裡過來,大老遠揚起塵土樹葉一片。
果真如此。
白河神色黯淡,想起白傅正懷疑自己謀|反種種,只道自己平白多活一世卻是眼拙心盲全然不及父王七竅玲瓏心,心下頓時五味雜陳。
吳雙喚聲“姐姐”弱弱貼近,手兀自摸向腰間短刀。
那邊紅豆顫聲一個“你”字鼻頭一酸再說不出話,晃神功夫阿苑已然到了跟前。
火紅的燃燒翅膀撲騰聲呼啦啦從耳邊過,帶起狂風席捲來一陣高空獨有的冰涼氣息。幾人再看時,那火鳥只只轉過一個彎,再度馳騁天際而去。
三人各自心思深重兀自怔怔,聽得祁兮輕笑一句“阿苑果然不會聽我的話”,這才回過神來。
白河反應最快,道:“看來阿苑對司空公子當真忠心。”
“嗯,要不說司空公子厲害呢。”祁兮笑道,眼神閃閃。
登時放鬆下來的吳雙忍不住開口道:“哪有這麼誇……”“自己”二字及時頓下,吳雙接著又道:“……別人,滅自己威風的。”
紅豆心跳撲通尚未平復,長吁口氣才道:“白二公子當真欺負人,認主的神獸哪是誰叫都管用的!”
“不知道你們在期待什麼。”裹了裹身上錦袍,祁兮笑道,“一個個緊張得好像我是司空禮一樣。”
不經意把話題大喇喇挑開,祁兮眼睛閃閃亮。
撲哧一聲吳雙也笑,旋即掩嘴道:“姐姐又胡說了!”
“笑什麼呢。”回頭手指一勾吳雙鼻子,四目相對笑過,祁兮指指馬車,道,“在這等著乏得緊,我歇息去了,等會兒叫我。”
吳雙應聲是,跟在祁兮身側小碎步小跑到馬車前,卻聽後頭傳來飾物撞擊的輕微聲響。
張王兩名弟子行禮恭敬齊聲叫“時冰師姐”,祁兮回頭。
時冰烏髮白衣皓齒如仙子般立在門前,占星法杖與鈴鐺別在腰間走起路叮噹響。
到祁兮跟前,時冰微微行上一禮,恭恭敬敬。
“祁小姐久等,師父請您上塔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