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長時間,阿苑都沒有來。
這又不是北離,火鳥並非盤踞在此,聽不見呼喚,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本祁兮也沒抱多大希望。
白河笑道:“怎麼,阿苑不認得你女裝?”
祁兮瞪他一眼,道:“這時候還能開玩笑,侯爺真是好興致。”
“能見到你,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
好端端的,怎麼聽起來如此肉麻?
本也沒指望她說什麼,白河道:“那日把你留在皇城,是因為聽到了於我不利的謠言。我不想牽連你。我覺得,你在皇城,傷好些回偃州養傷才是最好的選項。”
“但是我啊,剛出皇城就後悔了。”
“你一下不在身邊,我習慣不了。睡醒前下意識覺得你在,醒來就想找你,路過集市看到別的小姑娘也會想,她們喜歡的這些東西,換作是你,你會不會喜不喜歡。”
……
“在皇宮找到你,我竟然一點都不怨你騙我。”白河說,“你渾身是血倒在我身上,當時連呼吸都沒有了。我就想啊,只要你不死就行,活著就行,除此之外,我不再奢望什麼了,你要怎麼做,你要怎麼騙我都可以。”
“現在想來,我上輩子做的是挺混球的。但是又覺得,如果不這麼做,是不是這回我們也就無法相遇。”
“我忽然就發現,自己還挺自私的。”
祁兮吸了下鼻子。過了會兒,她悶悶道:“……侯爺,你這些話太像遺言了,不吉利。我說過,我不喜歡殉情。”
揮劍的虎口滲出血來,肩膀也變得痠疼。那些怪物又死了一大半了吧?被悶在棺材裡火燒,出來又是高強度戰鬥,祁兮有些虛脫,面色發白開始乾嘔起來。
她看一眼白河。
挺拔清秀的身姿還在戰鬥,祁兮想一下,自己好像真是拖後腿的那個。一時間心裡發酸發苦,念想這東西真是害死人。
“我也不是自己想來的啊,迫於無奈……你那個,那個印章……嗯。謝謝你這麼久惦念我。我很感激。”祁兮說,又重複道,“我很感激。”
她很感激。
此外,沒了。
“不至於的,你這樣,我欠不起。”祁兮說。
青年人的背影只怔愣一瞬,動作利索又開始殺敵。戰場上亂七八糟雜音中,他的聲音傳過來:“沒關係啊,是我要在意你的。我的這些,原本就和你沒關係。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祁兮哭了。她知道白河背對她看不見。
沒有控制情緒也沒有去擦眼淚,女孩子笑道:“黎陽怎麼回事啊,也沒人下來幫幫忙?雖說幫忙的火箭也很厲害……”
白河也笑,道:“不能下來啊,我們一共就這麼點人。兵力本就有限,大都守在東門呢……中了大哥調虎離山計可就不好了。”頓一下,他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我殉情的。畢竟,殉情我也不喜歡。”
一滴水落在白河鼻尖。
就要下雨了。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黎陽東門城牆上,趙傾呸聲道,“果真如侯爺所料,聲東擊西呢!”
“趙將軍,我們在東。”
“少說兩句會死啊?”笑罵一聲,趙傾立即束容喊道,“眾將士聽令!!”
城牆上勾勒出黑壓壓一片人影,城下葉成光有點遲疑。他本是丁世甄麾下,征戰北境多年。丁世甄戰死後,他名義上是編入白堯軍中,實際則與白河共赴戰場的時間更多。
前些日白王殿下頒佈告示說白河是反賊,兵權盡數剝奪,當時他還有些恍惚。現在,被白堯調軍上戰場,自己直面的將帥竟然就是曾經的上司。
城牆上的人好像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