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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公子找我?”
後頸寒毛豎起,祁林緩緩回頭。
如同傳聞一樣的黑衣束髮,身型筆挺。那張笑臉面具邊緣似乎被血汙蹭髒。
司空禮。
榮幸至極。
祁林不由渾身發抖。
笑著抬臉,祁林說:“你終於來了。”
對面的人定定看將過來。
與其說司空禮在看他,不如說看的是被他打倒在地的白河。
“他啊?”祁林一腳踢開白河手裡的斷劍,“等你無聊,練手玩玩。”
祁兮看著白河,恰巧白河也看著她。
祁林笑道:“你想親自殺他的話,我可以讓給你——我那廢物妹妹能得你青睞,也算不是一無是處。”
祁兮沒說話。
以司空禮的身份,她沒有關心白河的理由。
白河撐起身。他的左臂以奇怪的角度掛在身上,已經斷了。
祁兮呼吸滯了滯。
明明以司空禮的身份殺掉白河最為合適。如今機會真到眼前,他只是斷了胳膊,她竟然為白河感到難過。
她突然意識到,不但祁兮殺不了白河,現在連司空禮也再近不了他身。
突然轉變的呼吸被祁林注意到。
祁林說:“今天是白二公子的大日子。死在今天倒也不虧。他死了,司空公子不就有機會了?”
見祁兮依舊不言,祁林又說:“我來替你做這個壞人吧。”
與此同時,祁林輕巧兩步上前,對準白河心臟手起——
祁林只覺手裡一麻,殘影閃過。再抬頭,司空禮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前方不遠的位置上,手裡握著那把本應扎進白河胸口的短刀。
“你專程尋我,就為了讓我看你殺人?”對面的人說。
祁林大笑:“我找對人了!”
語畢,青年人飛身而出。
……
幾招下來,雖說祁兮佔著上風,內心卻暗道不妙。
祁兮在武學上天賦異稟,可她終究身體極差,挨不得持久打鬥。如今毒發又受了傷,即便忍耐克服,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心下計較完,祁兮發狠,末了棄了長劍近戰搏鬥。她的優勢在於輕巧迅捷,越是近戰她越佔上風。如此下來又過數招,眼見祁林落下風來。
“馬上——!”
心中一念,祁兮出手,祁林被她擊中腹部,退後幾步。
卸條胳膊就成,祁兮想。
再如何,殺死自家兄弟這種事,在父親那裡終歸過意不去。
然而,就在她這麼想過,飛身上前時,忽見祁林咧開嘴角,不知何時袖中多了把短刀匕首,刀柄一轉,噌然聲響。
下意識祁兮躲去,心頭忽然一動。
她回頭,就見那把匕首直奔白河。
來不及阻擋,匕首噗地扎進白河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