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村?是城東那個薛家村?”
聽過報告,白河猛地站起。
薛家村距離發現白允知的地方很近很近,白河頗有印象。
搜查最兇的那幾日,白河將桌上地圖示得密密麻麻,對周邊村縣地形瞭如指掌。
薛家村全村感染瘟疫,最後一個村民到城門外,還沒掏出信箋就倒地死去。
“報信人屍體已按照瘟疫火化處理,接觸的人也暫時扣留,確保城內不會傳染。”
副官低頭彙報。
一片寂靜中,白河忽道:“此事我去查。”
那日祁兮提供的活死人情報,在場官員都將信將疑,不敢亂傳。如今附近又出現瘟疫,或許能有其他線索。
……
白河帶紅豆和趙傾去了薛家村。
下了馬,三人捂好口鼻、全副武裝,緩慢從村口“薛家村”的牌匾下走過。
村子一片破敗,只能聽到幹道上北風呼呼颳得刺耳,足下積雪松軟得咯吱生響。
道路空蕩蕩,三人張望著行進。
又走了會兒,紅豆忍不住詢問。
“薛家村人都死在家裡的?這可是百餘人的村落啊!”
走到一家農戶門前,白河忽然蹲下,招呼兩人過來。
“你們看這裡。”
順著白河所指,在離地不過三尺長處,有一個發黑的血掌印。從下到上,血跡拖得老長。
“看姿勢,這人應該是……”趙傾起身,模擬動作,“這樣,從地上撐牆站起來。方向是村口。”
“是不是那個送信的?”紅豆問。
白河搖頭道:“這是成年男人的掌印。送信少年不過十二三。”
沉吟片刻,紅豆道:“我印象中,北離從未有過叫人潰爛流血的瘟疫症狀。這樣的症狀,與其說是瘟疫,不如像是中毒。”
“中毒?!”
趙傾瞠目結舌。
“可若是中毒,送信少年怎會說是瘟疫?”
“這也不難做到。”紅豆說,“食物,水,空氣。只要有人存心利用就能做到。”
趙傾撓了撓頭:“一直不見屍體……要進屋看看嗎?”
話音未落,白河一腳踹開面前農戶家的門,木門轟然倒地。
院牆內側棚裡堆滿的柴,滾得滿地都是,一時讓人難以下腳。
三人在院落裡細細查探,忽聽見趙傾喊聲。
“二公子,血!”
白河循聲看去,院屋外牆上密密麻麻滿是血跡。
說是血跡,可並非那種潑灑上去的大片血跡,而是剮蹭般的痕跡。
除了依稀辨得的血手印外,還有大面積的剮蹭。像是有人倚著牆壁緩慢挪動過一樣。
是有什麼東西在拐角處?
念頭一起,白河後頸寒毛豎起。
三人不約而同悄然亮出兵刃,穩住呼吸躡手躡腳而去——
緊張感瞬間落空,拐角空無一物。
三人一陣摸索無果,紅豆提議進屋看。三人開了門,散了味,步入屋內。
“……屋裡,炕上都沒有。”
趙傾動作最快,迅速報告。
白河蹙眉道:“挨家挨戶看一遍。”
於是三人分三路,在薛家村火速查探,不到一個時辰,就在村口匯合。
“都一樣,只有血跡,沒有屍體。”
“整個薛家村死絕了,卻連一具屍體都沒尋到?”
……
交流過意見,白河突然注意到趙傾有些奇怪。
他看著趙傾才要問他“怎麼了”,趙傾卻先開了口。
“二公子!”鼓起勇氣,趙傾緩緩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