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靖泊侯沒攻擊他……為什麼呢？如果……”祁兮喃喃著，聲音逐漸微不可聞。

如果剛才白允知對白河下手，白河也會對他下手吧？畢竟那已經不是活物。可那是他最重要的允知叔叔，如果他下不去手呢？不過這也不重要，總之以剛才的情況，兩人起碼會接觸、打起來吧？只要打起來……

用司空禮的身份，以保護白河為名，出手誤殺了人。形勢嚴峻、刻不容緩，且沒有動機，她可以把一切都做得合乎情理。

多好的機會。

祁遠明白過來，笑得開心：“哄著騙著，最合適的時候一擊必殺？”

從五歲開始到現在，從鬥獸場到離州城，他的妹妹就是這樣的，從未改變。

可是。

祁遠又問：“你想殺隨時都行，何必眾目睽睽……”

說到這裡祁遠又明白了。

是了，她想徹底摘掉祁家嫌疑。即便如此，現在下手未免太過著急。而且，為什麼她想下手的第一個人會是白二公子？

隨著一個問題消除，新的問題又冒出來。

想了又想，祁遠得出結論：一定是那天晚上……總之，各種意義上，這個男人果然不行！

祁兮哪知道哥哥想得亂七八糟，她只是單純地想解決掉這個絆腳石。他知道她的計劃，能左右她的結局。趁他對自己沒有防備，趁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祁兮嘆了口氣，未來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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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到城鎮，祁遠策馬跟上，道：“我送你到這裡吧。”

祁兮勒馬，問：“不跟我回城，你要去哪裡？”

祁遠笑道：“有些急事。雖然不太要緊……放心，你成婚那日，我定來相賀。”

祁兮一把摘下面具，不管周圍有沒有人路過。少女好看的臉上有些錯愕，她急急又問了一遍：“你要去哪裡？”

祁遠被她模樣嚇了一跳，說話磕巴起來，道：“南離，怎麼？”

“沒什麼。”祁兮說。

祁遠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有事瞞著我？”

祁兮看著面前和自己相似的面龐，鼻頭一酸。她在馬上探身，伸出手去碰他的臉，手指摩挲過他的眉眼。

祁兮突然想哭。

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這一世，祁遠出現得太早，也太突然。哥哥太寵她了，以至於她還沒開始珍惜就已經習慣了相伴，然後哥哥突然說要分別。

命運太無常，分別什麼時候能再相見？

祁兮抿了抿嘴，天冷得她的唇乾裂起皮。

“哥哥。”她猶猶豫豫開口，道，“你答應我。”

“好，”妹妹的要求無條件答應，祁遠點頭道，“什麼事？”

祁兮努力回想著上一世祁遠是怎麼死的，似乎是在皇城遇到了另一位宗師……什麼原因大打出手的？她在離州聽得不甚真切，似乎是為了——

“我不在，你千萬不要去皇城。”

“為什麼”三個字出現在嗓子眼又滑了回去，祁遠笑著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