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頭亂亂。
她好意不假,卻不想搞砸幫了倒忙。
紅豆抬頭看白河,青年人杵在原地怔怔不知想些什麼。
是白二公子佔便宜了麼?
雖說祁兮沒穿裡衣,可一身包紮厚重,倒也沒裸|露多少肌膚。應該也不算佔便宜吧?話說回來,雖說未拜堂,可兩人將來也是夫妻,也不算太過分。
如此紅豆亂七八糟想些有的沒的,不多時吳雙開門請兩人入內。
祁兮還坐在床上,只是穿戴齊整了些。她簡單挽過發,肩上披了個稍厚外套,雙手在被子上無所事事來回輕絞。
臉上紅暈褪去,祁兮沒有血色的臉上表情淡淡,瞧得紅豆心虛。
“祁兮姐姐能和凌霜塔說上話,我就把白二公子請來了。”
紅豆看向白河,示意他開口。
白河臉上神色古怪。
方才好好的,這又是怎麼了?
祁兮也顯得不自然起來。
身體前傾坐得筆挺了些,祁兮打破沉默,輕笑道:“莫不是白二公子現在就要帶我去凌霜塔?”
“著急,可也沒那麼著急。”紅豆慌忙擺手道,“只是想確認……哎呀,白二公子你自己說吧!”
紅豆往後捎捎,白河也不客氣上前兩步。
他兀自在祁兮床前坐下,說的話卻出乎紅豆意料。
“我是有想確認的事,”白河說,“當務之急不是這個。”
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
莫不是小情侶要確認彼此心意了?
如此想過,紅豆微微俯身去拉吳雙的手,道:“白二公子,接下來不方便的話要不要我們出去……”
沒理會紅豆,白河一字一頓。
“德寧公主右邊胳膊傷得厲害,請容我確認傷勢。”
關心就關心,這麼鄭重這麼兇幹什麼?
紅豆撇撇嘴心想,再說胳膊。
祁兮姐姐分明是胸骨捱了祁林一腳傷得最重,白二公子平白說什麼胳膊?
雖說方才看見右臂扎滿紗布,可祁兮姐姐右臂能吃能喝也能動彈,好著呢。
“白二公子看錯了吧?”紅豆輕聲道,“祁兮姐姐右臂無礙。”
“無礙?”白河道,“肩頭往下纏著的全是紗布。若這也叫無礙,那這些紗布是為了遮蓋什麼呢?”
吳雙眼角一抽,冷汗剎時沁了一身。
她知道白河在懷疑什麼了。
吳雙滿眼擔憂看向祁兮,祁兮只是冷冷喚了聲“白二公子”。
她說:“我們還未成婚,你進我閨房看得我身子本就冒犯在先,如今這要求更是得寸進尺。”
莫名其妙劍拔弩張的氛圍就算傻子也看得真切。
紅豆吳雙兩人站立呆呆,一時不知該勸該走該留,只得默默全做不在場。
哪想對峙的兩人忽然喚她們名字。
“紅豆,你來看看。”白河說。
“吳雙,”邊上祁兮不甘示弱,道,“我要睡了,叫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