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遊街的上房?您不妨起來說話……”說著,伸手扶那婦人。
婦人憤然甩開書生手,哭聲嗷嗷喊道:“臨仙樓拿錢辦事不就得了,如此不通禮數,叫客人寒心,是何道理……”
邊上胭脂鋪王大姐哎呦一聲,撥開人群,道:“姐姐莫叫吳管家為難罷!去年女兒節,有店家上房不滿,臨了日子偷摸開放上房,哪想被巡城衛隊發現,就……”
聲音壓低,胭脂鋪王大姐示意那婦人附耳來。
三言兩語過,見那婦人雙眼溜圓“啊”了聲,呆滯坐在當場,直挺挺又倒回地上。小姑娘哇地又哭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吳量好奇問。
“格殺勿論啊,文書上不寫了麼?”邊上大哥不耐煩道,“這婦人就是鄉下來的暴發戶,既不懂規矩,也不知後果。如今除了達官顯貴沒人敢訂酒樓上房,現在也就是趕巧是巡城衛隊不在,若是巡城衛隊在,這婦人怕是有命進得沒命出……”
話音剛落,遠處亂亂有人跑來。
“開道開道,巡城衛隊!!”街頭年輕小夥通風報信跑來,見臨仙樓前圍了一片,停下來擺手喊道,“散開散開!都不要命啦!”
人群哄地散去,原本倒地不起的胖婦人起身抹淚挽住女兒,如今靈巧得比誰都快,左一扭右一撞轉瞬消失不見。
趙傾也駕住馬車往邊上靠,剛才水洩不通的臨江樓前不過稀稀拉拉數人,只剩那紅地毯髒髒亂亂,在道前七扭八歪。
“巡城衛隊有這麼可怕?”吳量錯愕道,“皇城內膽敢當街殺人不成?”
“非常時期嘛,不嚴苛些,誰知道會混進什麼人。”趙傾順口答完,又去追吳掌櫃,說預約套房四間云云,一併說著邁進臨仙樓。
幾人跟著進樓,祁兮回望外頭一片空曠,沒來由喃喃了句:“皇甫慶豐會親自尋街麼?”
話音未落,吳掌櫃忽地回頭驚恐道:“皇甫大人怎能直呼其名!”
“哦哦好。”
點點頭,祁兮露出乖巧笑容。
吳掌櫃長吁口氣,低聲答道:“皇甫大人公事繁忙,哪會親自巡城?這兩年巡城多由衛隊長杜衫杜大人一手操辦……”
說完吳掌櫃無奈苦笑聲低低,道:“……杜大人同皇甫大人一樣,都是雷厲風行的主。”
“雷厲風行不好嗎?”祁兮奇道。
“這位小姐是外鄉人吧?”吳掌櫃上下打量過祁兮,見她點頭說是,才道,“不是不好,是……”欲言又止,吳掌櫃還是湊近低聲道,“矯枉過正,濫殺無辜。”
話匣子一開收不住,吳掌櫃張口還要說別的,忽聽見廳內傳來女聲清脆。
“不行啊,說好的四間房,怎麼今日就剩得三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