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確認的?”
時衍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扇子開始搖。大概是即將春暖花開,他的扇面變做江南刺繡,上頭喜鵲報春,數枝桃花將欲開。
“按照點翠閣的規矩。”祁兮說,“同時接兩個單子,應該有打包價吧。或者說,買一送一?”
又來?
手裡的摺扇滯在空中,時衍就勢收扇,道:“若是司空公子要把五大宗師監視個遍,點翠閣人手有限,可接不了這許多。”
時衍看向司空禮,卻聽他輕輕笑過兩聲,笑聲有些陰柔。
笑臉面具後的司空禮說:“第二個委託很簡單,幫我在黑市發個刺殺懸賞令就行,以點翠閣的名號。”
“什麼懸賞令,你可說清楚了。”剛被唬弄一回,時衍可不再上這個當,“你司空禮是一等一厲害,什麼人自己做不掉,還需要在我這裡釋出刺殺懸賞令?”
祁兮說:“時閣主這是拒絕了?”
時衍不置可否,問她:“你是要刺殺五大宗師?還是刺殺當朝天子?……拜託,你現在跟我說你想懸賞的是天皇老子的項上人頭我都信。”
這些時日,時衍心情本就不好。如今被祁兮攪得情緒忽上忽下,著實有些受不住。
看在錢的份上看在錢的份上。
時衍內心默唸,再無禮的要求姑且也聽聽。
他強壓怒火,本著微笑服務的商家原則,卻在祁兮開口後再度破防。
“我自己的。”
祁兮語調輕盈,時衍宛若雷擊。
“誰的?”
“我的,司空禮。”
“……”
時衍表情陰晴不定,良久開口:“我討厭被人戲耍。”
祁兮點點頭,說:“我也不喜歡。”
時衍用收起的扇尖輕輕扶住額頭,嘆息道:“我不會問你這麼做的緣由,你自己決定就行。我可得說清楚,懸賞令一旦釋出,真出了事,點翠閣蓋不負責。”
“那是自然。”祁兮說,“這委託容易,又沒有得罪當事人的風險。時閣主是賺大錢的人,這點小錢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吧。”
時衍噌地坐得筆直:“你小子,想白票?”
“對啊。”祁兮點頭,大言不慚,“前頭的委託實在太花錢了。”
“行吧,就當交個朋友了。”時衍說,“懸賞令的具體內容呢?什麼時候釋出,有效時間多長,懸賞金你出多少……這錢得你自己出,提前放置點翠閣。哪天真死了,別指望我給你的命掏錢。”
侍女識趣,早將托盤撤下,準備草擬新的文書。
時衍唯恐司空禮又冒出新想法,嫌侍女動作慢,徑直奪過紙筆,大咧咧在側邊茶几上鋪開。
行雲流水在“委託文書”四個大字邊寫上兩句標準套話,時衍轉頭看向祁兮,鳳眼一挑:“哦,對了。”
“你要定製自己的死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