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軍團還在,依舊會蕩平離州……若沒有我等領兵,活人要如何才能與這些怪物交戰?若沒有我……”
“殿下。”祁兮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沒有人豈能為家?沒有百姓豈能為國?靠那些陰曹地府裡爬出來的東西過活,您就沒想過日後如何生存,又是否會被反噬?這些東西,燒了就燒了,可別小瞧離州百姓。”
祁兮皮笑肉不笑,又道:“扯遠了。這些世子殿下知不知道也都無所謂。這裡在座的很多人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所以,我們今日是來當地府判官的——”說到這裡,女孩子看向白河,道,“侯爺您的意見是?”
聽祁兮喊白河,白堯兀然抬頭,悽切喊了聲:“二弟。”
他的二弟最重感情,小時候無論如何爭搶,鬧得多麼難堪,二弟最後都會到他面前客客氣氣說抱歉,賠禮再與他一起玩。
如今情形,白堯不指望白河能夠徹底原諒。只是饒他性命放他走人,他相信他弟弟能做得到。
看到白堯一雙眼乞求地看自己,白河避開視線。他環顧四周,出生入死的弟兄們神色凝重卻都沒看他。他們相信他的判斷。
“白王世子白堯私鑄兵器,以活人為代價豢養死人軍隊。夥謀祁、丁兩家一路緊逼離州城,寓意謀反殺弟弒父。”白河一字一頓艱難出口,每個字都淌著血淚,“如此……”
“二弟!”白堯忽地噗通一聲跪下,道,“大哥知錯!大哥知錯!大哥不求旁的,只求讓我們回離州……世子之位我不要了。我悔過,我悔過,我會親自與父王道歉!”
祁兮臉上陰晴不定。她右手緊了緊,又攥出血來。
是啊,以白王的性格,就像此前白堯囚禁白河那樣,一旦到了離州城,白堯也能活。
可那是白堯啊,不能放。一旦放虎歸山……
不自覺扭起眉毛,祁兮怔怔看向白河。
她未婚夫俊美的側臉,嘴巴一張一合。白河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侯爺!”祁兮忽地喊他。
白河聞言回頭,她又心軟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會上大致說了些從丁梨和投降兵丁那邊得知的軍隊派遣排程情況,順便提及如何北上一類話題。這些祁兮大體聽得就過,那些不需要她操心。
隱約冒出的不祥預感震地她心跳突突。
祁兮怔怔往窗外面望,外頭天光透著窗戶紙進來白茫茫一片。
縣衙外,黎陽外,稍稍更遠的地方,一騎戰馬駝著個幹練公子哥,一襲黑衣正往黎陽來。
:()救命!我重生,誰讓他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