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脫下外套,裹住燒得意識不清的謝尋,動作小心翼翼,如視珍寶的把人打橫抱起,從公寓離開。
沈以南開車把謝尋送到附近最近的醫院。
謝尋已經高燒到40多度,急診醫生馬上安排住院,掛上退燒的藥水。
沈以南親自給謝志遠打了個電話,得知謝尋的情況,對方說馬上會趕過來。
沈以南結束通話電話,回到病床前坐下。
沈以南拉起謝尋的手覆在臉上,目光貪婪的注視著他,眼眶無比酸脹。
他曾以為謝尋從來沒有愛過他,那晚才能走的那麼決絕,才能對他那麼狠心。
他恨謝尋,也恨自己。
恨自己對謝尋恨之入骨,愛也隨之深入骨髓,無法消減半分。
他在新聞上看到談笑風生的謝尋,恨極了,發誓要把日日折磨自己的痛苦,一一還給謝尋。
讓謝尋愛上他,再狠狠踐踏謝尋的真心。
他要謝尋對他愛與恨都深入骨髓,遭受同樣的痛苦。
看到謝尋抱著那件褪色的舊t恤,沈以南知道他錯了,六年前,謝尋是愛他的。
分開的五年裡,那滿抽屜的安眠藥等,證明謝尋承受的痛苦不比他少。
可事到如今,沈以南寧願謝尋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他,起碼他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現在的他……不配讓謝尋再愛他了。
沈以南的臉深深埋在謝尋的手心,不一會兒,手心溼熱,他聲音嘶啞,充滿眷戀和不捨,一遍遍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謝尋,謝尋……”
一個小時後。
謝志遠趕到謝尋所在的病房,心急如焚檢視謝尋的情況,在得知他高燒昏迷,沒有受傷,高高懸著的心,也總算落地了。
謝志遠跟管家交代,說等謝尋醒了,馬上轉院回之前的醫院等。
趁著無人注意,沈以南深深注視了謝尋一眼,轉身離開病房。
謝尋掛完兩瓶藥水,體溫漸漸恢復到正常,人是在下午兩點左右醒過來的。
睜眼後,映入眼簾陌生的環境,謝尋愣了一下,那些痛苦的回憶馬上又湧入腦海,讓他臉色瞬間更加蒼白,微微用力攥緊了手心。
管家提著吃的東西進來,看到謝尋睜著眼,面上一喜,忙道:“少爺!您醒了!”
在一旁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謝志遠聞言,立刻睜開眼,快步走到病床前。
“謝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難不難受啊?”
謝尋喉嚨乾澀,說不出話,勉強的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謝志遠高興過後,驀地想起來,轉頭對管家道:“快!去讓醫生過來看看!”
“好的,老爺子,我這就去喊醫生。”
管家急匆匆的離開。
謝尋目光順著他消失的背影,目光定在病房門口,似乎在看著什麼。
謝志遠沒有察覺到謝尋的異樣,看到他唇瓣乾的厲害,微微起皮,沒有一絲水潤的光澤。
他趕忙倒了一杯水遞過來,“來……先喝點水,你反反覆覆高燒好幾天,身體肯定缺水,得先喝點水才行。”
謝尋配合的喝了大半杯溫水,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再喝。
謝志遠拿開水杯,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謝尋,眉頭緊蹙。
謝尋臉色依舊很差,但比前幾天平靜了許多,垂著眼眸,醒來到現在什麼都不問,垂著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志遠猶豫再三,想說點什麼,還沒開口,管家正好帶著醫生過來,到嘴邊的話,只好又咽了回去。
醫生給謝尋檢查過,說沒什麼大問題,往後幾天注意休息就行。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