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以及牆壁上被張淼無視掉的鮮血可沒有被其他死刑犯也無視掉。
他們看著那麼多的血、坐在餐桌前打扮奇怪的疫醫、以及明顯已經死掉卻還在遊蕩的屍體,有些接受不了。
這明顯不符合科學。
張淼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十分微弱的驚歎:“我的神啊……”
人在感受到恐懼的第一反應是找到一個角落縮起來,但恐懼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會變成憤怒。
張淼身後一個男人一把擠開走在最前面的張淼,衝到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把衝鋒槍前,將地上的衝鋒槍撿起來。
槍上還有著乾涸的血液,預示著槍的上一任主人已經遭遇不測。
衝鋒槍拿在手裡,男人好像擁有了勇氣一樣,整個人都從原本的緊繃變得鬆弛下來。
但在看到一個漫無目的遊蕩屍體路過他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繃緊了精神。
他因為過於緊繃的精神以為屍體要碰到他或襲擊他,下意識扣動扳機。
“突突突……”這一聲槍響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
還是一顆以打水漂形式投擲出去的石子,這顆石子引起的連鎖反應。
所有正在遊蕩的屍體立刻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開槍的男人。
它們像是從夢境中剛剛甦醒過來,發現開槍的這個方向居然還站著這麼多的異類。
而剛才所開出的槍,顯然也並沒有打出什麼效果。
遊蕩的原本就是屍體,屍體上再多幾枚子彈,又能對屍體造成什麼傷害呢?
這又不是喪屍片,將屍體的頭打爆就能將屍體殺掉。
現在遊蕩的屍體暫時只是盯著張淼這些人一動不動,因為他們還沒有收到疫醫的指令。
但張淼敢保證,如果人群中再有人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
就會刺激這些屍體不再等待疫醫的指令直接衝過來,將這些入侵者撕成碎片。
再次,一連串的槍響徹底打碎了張淼的幻想。
好吧,就知道不應該對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死刑犯抱有任何不該有的幻想。
而正在另一個房間觀看監控的人也紛紛發出不同的咒罵:“蠢貨,這麼簡單的任務都能搞砸。”
“如果不是用薰衣草鎮靜了疫醫,他們早就死了。”
“只能等他們死乾淨之後再換新一批的d級人員進去清理衛生了。”
他們隨意商討著d級人員的歸宿,好似他們不是人類,只是一些隨處可見的再生物品。
就像什麼擦拭汙漬的紙巾一類的東西。
張淼憑藉矮小的身姿以及靈活的走位,在遊蕩的屍體以及死刑犯中間來回躲閃。
等到其他死刑犯死的差不多了,她都沒有被遊蕩的屍體抓到。
張淼感覺有一道目光在看著自己,她扭頭向目光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疫醫已經甦醒了。
剛才自己在屍體以及死刑犯之間扭來扭去,都被他看在眼裡。
張淼知道疫醫的特性。
疫醫認為世界上除了基金會中穿白大褂的人,其他人都沾染了一種瘟疫,必須需要治療才可以。
而疫醫就會幫助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治療。
疫醫會在自己的身體表面生長出需要用到的手術工具,用這些工具對已經感染的人進行解剖等操作。
槍支雖然對遊蕩的屍體沒有什麼作用,但是熱武器的火力輸出還是可以延緩他們向前突進的步伐。
場上除了張淼之外,還剩下的六個人拿著衝鋒槍縮在角落裡,對著其他方向包圍過來的遊蕩屍體開槍,阻止他們靠近。
而張敏則是在眾多遊蕩的屍體中來回的躲閃,一直沒有被他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