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首的山匪笑容狡詐:“自有你未見識過的!”
李二郎站在低處盯著高處,自然不是大大剌剌地當靶子,為了提防暗箭,士兵們有人在明有人在暗,依託樹木或藏在石塊背後。李二郎藉此機會跟著士兵們學到不少埋伏偵查的技巧,這三天他一點都未覺得辛苦,反而有一些樂在其中的意味。
山裡還有一個一點都沒覺得辛苦的人——紀清越。
紀清越長時間如一日地待在畫裡,當然不會因外面的變化而改變在畫裡的生活。
李二郎在值守時,他在燒磚,李二郎與山匪對峙時,他在收割前一批種下的小麥,李二郎靠著樹幹休息時,他煮了一鍋水煮魚。
雖然他有心讓李二郎嘗一嘗,但條件不允許,所以只能含淚獨自享用了。
好好吃!
讓他最開心的是,山坡上的四株棉花長得幾乎與樹一樣,枝繁葉茂,顯得頂上的棉花有些可憐巴巴。
紀清越摘下棉花,手心的小小一團棉朵,看起來發育不良的樣子,不是被襯托才顯得小,而就是小小一朵。
他當即瞭然,棉花的養分好像都被枝條搶走了。
為了證實棉花已經成熟,紀清越特地等到棉花葉子都開始枯萎了才去採摘棉花,結果摘下的棉朵團成一團,還是連手心都填不滿,果然就是很簡單的營養不良。
每株棉花樹上大概長了十幾朵棉花,棉花裡有七八粒棉籽,於是這一次,他收穫了大約二兩棉花和近百粒棉籽。
有了這次經驗,紀清越知道下次要給棉花修剪枝條,掐掉髮育不好的棉花,為正常的棉花讓出養分。
趁著太陽大好,紀清越趕緊將挑出來的棉籽晾曬,計劃在冬季來臨之前趕緊多種幾批,給家裡人更換被褥和綿衣裡的填充物,現在用來填充的是動物毛,動物毛填充的衣物和被子不僅有輕微異味,一段時間後,裡面的填充物就被壓得結實,不怎麼軟和也不怎麼暖和了。
紀清越一邊忙著地裡的事,一邊關注外面動靜。他與李二郎來到山上已經四天了,難道今天還要繼續守在山寨前叫陣嗎?
守山的第四天,李二郎趁著天未亮,樹林裡還陰暗的時候,悄悄地爬上高聳入雲的樹頂。
要是紀清越這個時候出來,一定會被這個驚人的高度嚇一跳!
李二郎所在的高度幾乎與石壁頂齊平,雖然這個高度視線還不能直接越過木牆探入營寨內,但已彌補了他與山寨的圍牆之間十一二丈的差距,這可是他找到的最高的一棵樹了。
他利用樹葉做遮掩,樹幹做阻擋,提防偷襲的同時可以輕易看到山寨中更多東西。
李二郎身上捆著枝葉,一動不動地站在樹頂扶著樹幹,凝聚目光透過木頭牆之間的縫隙窺探山寨裡的些許動靜。
從縫隙中可以看到,山寨裡靠近圍牆的土地果然已經被開墾成農田,這些農田依靠山勢分級開墾,如同階梯般逐級往上,清晨時分,已有不少影影綽綽的人影站在地裡,似乎是婦人孩童正在地裡勞作。
李二郎在樹頂這方寸之地不斷變換視線,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太陽高升,照射山上沒有樹蔭遮擋的土地,不少山匪依舊在圍牆之內談笑風生,商量著、謀劃著、排布著。
他笑了笑,慢慢爬下樹。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也許今晚就要出現新動靜了。
林間,換崗計程車兵輪了好幾輪,這天終於即將結束,天空再次慢慢黯淡下來。
值守計程車兵再一次換崗,李二郎看著這些已經面熟了計程車兵,心裡只覺得好笑。
這幾日曹副將只是偶爾出來在山匪面前露個臉,象徵性地朝山匪喊話勸降,也不理會山匪是什麼態度,話一說完後就走了,表情都不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