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住腳步,回頭笑著道:“好呀。”
看著我笑盈盈的面容,沈君之耳朵根微不可查的變紅,彆扭的轉過臉去,淡淡“嗯”了一聲。
因為士兵的原因,站慕家不遠處的人群許久都沒有散去,還有越聚越多的局勢。
當我和沈君之準備離村,路過人群,裡面有人認出沈君之道:“這不是今年秋闈高中榜首的解元嘛!天呀!他怎麼會來我們村?”
一個大嗓門婦人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解元?”
“我姐姐就是嫁他們村,當時我探親還去湊了會兒熱鬧,吃了解元的酒席!”人群中認出沈君之那大叔驕傲的說著。
“真的呀?他和慕傢什麼關係呀?”
“他們村年輕男子還多不多,我也想把我女兒嫁去他們村!”
“那個解元說親了沒?”
人群的沸騰我和沈君之都沒做理會,徑直往村外走去,若太在意輿論只會束縛自己,所以我選擇忽視。
冬雪將路邊的小樹壓彎了腰,環山路被雪覆蓋,如同一條銀色絲帶圍山而繞;松林踩著柔軟的銀色地毯,戴上白色松茸般的帽子,輕盈間還顯得有幾分可愛。
一路觀賞著山邊雪景,沈君之突然開口道:“字帖練得如何?”
“練了一半多,不過現在我已經大有長進,現在的字不會歪七扭八了。”我心情不錯的道。
“嗯,改天有空我驗收成果,你很聰明,每個字教一遍就會,悟性很高,若你是男子,肯定沒幾人能與你相比。”沈君之不吝嗇的誇讚道。
偏頭看向沈君之輪廓分明的俊臉,我臉有些發燙,這誇的我心虛,畢竟我不是不識字,只是這個時空的字筆畫要複雜些,我需要花時間辨認而已,所以學起來快了不少。
“沈大哥,其實我並不贊同你的觀點,為什麼非要將女子換一個性別才能和男子做對比?很多女人都比男子厲害,只是她們沒機會學習,若把男女放一起學同樣的知識,最後的結果男子並不一定佔優勢。”我反駁沈君之道。
聽了我的話,沈君之瞳孔放大,一臉不可置信,在他的觀念裡,我這番話應該算是驚世駭俗吧。
但我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畢竟從小被灌輸在骨子裡的東西是很難扭轉的。
沈君之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一直等到要進城時他緩緩開口道:“慕姑娘,你說的話雖然離經叛道,卻不無道理。”
我身體微微僵硬,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沈君之。
“畢竟···我···就是被你身上這離經叛道的性格吸引。”沈君之俊臉揚起溫暖的笑,如化開冰川的暖陽那般,悄悄照入我內心。
他這話就如同變向表白,在這思想束縛極其嚴重的時代,沈君之願意為我打破他原有的認知,無條件的接受我的離經叛道。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也許在這個時空很難再找到如沈君之這般無條件去理解我思想的人。
就好比一個精神障礙患者看見的世界與別人不同,不管你怎麼解釋都沒人願意相信你,還辱罵你是瘋子;但是有一天在你晦暗的生活裡,突然出現一個能理解你、無條件相信你的人,那麼這麼人對你來說就是特別的。
此刻我對沈君之的感覺就是如此。
看著他因為害羞而變紅的臉,我突然覺得很可愛,笑著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