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貨船上除了那些被拐女子,還有沒有別的?”在沈君之停頓之際,我開口問道。
“應該還有別的,紀雲一直在暗地裡調查莊家船運的事情,可奈何拿不出證據,這次沒能定莊老爺的罪。”
沈君之回答著我的話,同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一股莫名的情緒閃過。
看著他放在腿上的手緊攥著長衫,臉色陰沉下來,聲音卻冷靜的出奇。
“為什麼?地牢的事情還不夠他判刑嗎?這可是拐賣人口!越隴國律法裡面難道做這種事情不犯法嗎?”
我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的問道,眼睛睜大,表達著我此刻的驚訝。
“並不是,拐賣人口乃重罪,一經發現罪不可赦,但莊家的勢力和能力不小,這次莊老爺找了替罪羊,把他自己摘除得乾乾淨淨。”
沈君之眼裡透露著疲憊和挫敗,語氣有些沉重。
“那個替罪羊是不是郭二舅?”我語氣也沉了下來。
沈君之沒再接話,可他不好看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莊家若那麼容易倒,後面的事情就沒意思了。”我眸子微眯,語氣嘲諷,眼裡是控制不住的殺意。
此刻我完全沒注意到沈君之看著我的眼裡滿是詫異,但只是片刻,他嘴角勾了勾,剛才的挫敗情緒便消失殆盡。
“紀雲之前在帝京就職,之所以被調到柏鯉縣上任當縣令,我猜測與莊家船運有關。”沈君之思索道。
“可紀雲和莊家有脫不開的關係,上面的人為何要安排紀雲來?”我疑惑的問。
感覺呼吸間鼻息的熱氣越來越重,思緒很混亂,腦袋漸漸有點昏,身上的冷意卻不減,我咬著牙,繼續聽沈君之道來。
“上面有大人物的用意就在這。”
我認真盯著沈君之,沒有打擾,等待他的下文。
“這幾天我和紀雲相處,也得知一些紀雲的背景,其父親在朝廷擔任的官位不小,他也是年輕一輩裡傑出的人才,年紀輕輕就高中進士,在帝京任職了兩年。”
“可前年因為一點小過錯被貶官至此,讓很多人匪夷所思;莊老爺的嫡妻是紀雲的姑母,以他現在的家世來看,他姑母是下嫁;”
“十幾年前,紀雲姑母死心塌地的要嫁給莊老爺這個做生意偶然路過帝京的人,當時他父親是五品官位,勢力和權力小,那年鬧蝗災,因治災之事聖上罰了不少官員,即使極力反對自己妹妹嫁給一個商人,可當時他自顧不暇,哪裡能顧得上自己的妹妹。”
“最終紀雲姑母遠嫁而來到了莊家,一開始幾年莊老爺和紀雲姑母十分相愛,可成親四五載,紀雲姑母未能有所出,莊家老太太時不時的苛待兒媳,剛開始莊老爺還維護一些,可越到後面越護不住,就這樣紀雲的姑母受了許多年的苦。”
“之後莊老爺受了自己母親的洗腦,把沒有子嗣的錯全部推在了紀雲姑母身上,對紀雲姑母越來越冷淡,任其母親虐待自己的嫡妻;這還不算完,莊老爺在外面養小妾,還生了一個女兒。”
“紀雲姑母因此鬱鬱寡歡,不久便撒手人寰。莊老爺不知收斂,將外面的小妾接回莊府抬為正妻,之後更是囂張的納入大批妾室,可是除了一開始被抬為正妻的那個妾室為其生了一個女兒以外,其他的妾室長年來也是一無所出。”
沈君之語氣平淡的講述著,表情沉靜,不帶一絲情緒。
“所以莊家和紀雲的關係,並不是外人看著的姻親關係,而很有可能是水火不容。”
我的語氣是肯定,不帶一絲疑問,闡述事實道。
“對,家裡那麼多妾室生不出兒子,莊老爺性情變得暴虐,對自己的妻妾非打即罵,妾室無所出,莊老爺懷疑是自己抬為正妻的小妾在背後做手腳,用了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