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仁屬於比較高檔的食材了,做出來的炒飯裡自然的帶著海鮮特有的鮮美味道,而蝦仁獨特的q感也會增強米飯的口感,就像是喝奶茶要加珍珠一樣。
熱鍋放油,炒熟蝦仁,接著炒蛋,再放米飯,隨著孫二廚手中炒鍋高高顛起,空中揚起了一道金黃色的長河。
蘇曼暗自感慨,不愧是北京飯店,底蘊深厚,隨便一個二廚都有這般功力。
孫師傅把炒熟的米飯倒入了事先擺好的盤子裡,盤子邊上放了一圈綠色的西蘭花,聊做裝飾,也可以適當的解下炒飯的油膩。
等候已久的服務生雙眼放光,興致沖沖的端著炒飯出去了,蘇曼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手裡的粥鍋——她在這邊並不是無所事事,她一直盡力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沒過很久,服務生鬱悶的聲音傳到了蘇曼耳中:“孫師傅,客人說,您做的炒飯很好吃,可是不是他想要的。”
孫師傅大是詫異,剛才那道炒飯,米飯新鮮,雞蛋是山雞蛋,蝦仁更是剛剝了不久的活蝦,食材俱都一流,加上他顛炒的手藝,連他自己都覺得,這道炒飯,實在是自己的一流水準了。
卻沒想到,居然會被嫌棄!
一旁的另外一個二廚,有些瘦瘦高高的,姓麻,背後服務生們都叫他麻桿,個性有些爭強好勝,聞言湊了過來,笑呵呵的道:“怎麼,孫哥失敗了啊,來來,給你麻哥說說,到底怎麼個情況。”
服務生口齒伶俐的說了起來:“前面有一位客人,帶著他的母親過來,老太太都八十多了,頭髮全白了,還是老年痴呆——”
他說的一陣噓籲,聽到的廚師們卻都圍了過來,一個個的議論了起來:“呦,那這做兒子的還能帶著老太太出來下館子,可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我家隔壁也有個老頭子,幾個兒女都挺有出息的,給老爹僱了兩個全職保姆,就撒手不管了,一年也難得回來看老頭一次。”
你一言我一語中,麻二廚插嘴問道:“那怎麼想起來吃蛋炒飯了?”
先頭說話那服務生趕緊道:“那位先生說,他媽媽現在這副樣子,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但是老是叨唸著小時候,他姥姥做的蛋炒飯。”
頓了下,他補充道:“孫師傅剛才做了一盤蝦仁炒飯,老太太吃了一口就不肯吃了。”
麻二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般來說,存在記憶裡的味道會因為再難重溫而變的更加美味,還有就是做的時候,額外新增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一千學徒聽的連連點頭,連孫師傅也深表贊同:“不錯,蛋炒飯說起來簡單,但是要做出老人家記憶中一樣的味道,難啊。”
何況還是個得了老年痴呆的老人家!
要是正常的人,好歹也能大致描述下蛋炒飯的樣子,回憶下具體味道,讓廚師們有跡可循。
這一得了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只能告訴你對或者不對,過程全然不知,難度可想而知。
就像是一張空白試卷,連題目都沒有,卻要寫出符合考官心願的答案。
難,難,難!
而客人的孝心又實在讓人敬佩。
還是麻二廚底氣足,他一揮手,“行了,小子們,今天給你們個表現的機會,每人做一道蛋炒飯,要做出你們覺得最好吃的蛋炒飯,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份,還沒有一個叫老太太滿意的!”
年輕的廚師們轟然應諾,孫二廚為難的叫道:“老麻!”
麻二廚擺了擺手:“蛋炒飯也不耗費什麼,讓他們偶爾練練手也不錯。”
孫二廚不再說話,麻二廚則是熱起鍋來,也準備親手做一份蛋炒飯。
廚房內迅速的瀰漫起了炒蛋的香氣,而蘇曼卻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