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擱著下……”
秀娘瞥見這老實木楞的大伯子奔著過來了,手裡抓著個物什回過身來對著他。
她這茬就擱這站著,看這大伯子要是真敢動著手了,她就把個啥都招呼過去,覺不給著留面兒。
楚戈看見自個兒的大哥動起手了,他蹙著眉頭擋在秀娘跟前兒,“哥,你要幹啥麼!”
楚福邁了幾步停住腳,瞅著楚戈了,再瞧著自個兒這陣勢,忙著說叨,“哎,不是,二弟啊,哥、哥不是要動你媳婦兒,哥是要……”
他這會兒見著自個兒兄弟沉下臉了,心裡還真有點兒犯怵的,雖說他倆是兄弟,可是誰不先護著自個兒的媳婦兒哩。
本著楚福今年三十來歲,雖說正是壯年,可早先一直擱上陽村裡做長工,都是些個搬搬抬抬的活,費不了多少勁兒,比不上楚戈常年擱地裡勞作的身板,瞧瞧那倆精壯胳膊,好麼上面全是疙瘩肉。
楚福剛著話還沒說完,沈氏一軟就坐到地上了,前後晃悠著身子,鬼哭狼嚎的拍打著地面兒,完了就指著楚戈直唸叨。
“哎呦我地娘咧,瞧瞧我這做的什麼孽呦,咋就生養出這麼個不念孝道的玩意兒啊……有著媳婦兒就忘了娘了……大家夥兒可得給我老婆子評評理喲……這混小子就聽那狐媚狸子小咕噥的,有著倆間大屋,寧可擱著發黴養耗子都不叫我老倆口住著唷~~~”
秀娘嫌惡的皺著眉頭,這還真是應了句兒老話了,小媳婦瞎鬧,一哭二跳三上吊,老孃們瞎作(zhuo)。一掐二罵坐地潑,可著就是她這樣了。
她正想說叨些啥的,忽的聽見外面嘰嘰喳喳的,她回頭看著一眼,嗬,這會自個兒家院口可是給人兒“包圍”了,好麼,這十幾二十來個的,堵的連個亮光都沒有。
本著早先秀娘和沈氏吵吵那會,這屋子外頭就來著人兒了。這一傳十十傳百的,這茬外頭尋熱鬧瞅的人可不就多了麼。
剛著沈氏擱院子裡看見了,就使著這麼個胡了八說。倒打一耙的招兒,反正是先說先贏就是了。
秀娘瞅著扔下手裡的包袱,扯著嘴兒出了口氣,嗤笑一聲兒的盯著那坐在地上撒潑的老孃們。
反正她是不怕外人看著的,這沈氏倆口子對楚戈啥樣兒。村裡人大多都是知得的。
這不,門外站著的農家漢子,裡屋婆姨,他們對著沈氏那哭天喊地的說辭都沒啥子同情,旁人大半是當著笑話聽,閒的沒事尋熱鬧瞧罷了。
本來麼。原先是那老倆口喊著楚戈自個兒出來過活的,這會估摸著他們是在上陽村裡過不下去了,要不也不會收拾了家物什回來找楚戈。還帶上了那老大一家子就這麼過來了。
剛才聽著秀娘說的,這老兩口好像還沒和楚戈商量一聲,一到村裡了就要佔著人兒家的房屋,這楚戈是自個兒的兒子沒的說,可人家的媳婦兒就咽不下這口氣了。
早先楚戈剛到下陽村時。手腳勤快腦瓜子靈光,蓄著錢了盤下間屋子。不久麼又娶了房媳婦兒,這楚戈的為人,村裡不論是誰提起了都會誇叨的。
雖說秀娘原先有些個啥的,村裡人對她也是各有各的說口,可著這茬,他們倒是都偏向秀娘這邊兒了,特別是那些個嫁了人兒的,男人有著多兄弟的婆姨,幾人倆倆嘀咕著都給她叫好哩。
沈氏嚎叫了半天,雖說鼻涕眼淚沒掉半點的,可嗓子卻不藏著掖著,她這都快喊著啞了,但是外頭的鄉里只是幹瞅著,莫人兒上前來幫襯的。
她這下可是納悶了,她以前擱下陽村裡可和所有人都處的不孬啊。
楚老爹瞅著臉黑的,背過身去朝楚家老大擠兌眼兒,“你這呆頭老小子,還不快把你娘拉扯起來,她這哭天抹地兒的,還不嫌丟人啊。”
楚福一臉木訥的,他瞅著文氏一眼,把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