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茬木坊裡楚福和文氏也不在,他們一大早就回下陽村了,說是要去接楚老爹他們,趕巧的,這楚戈和李老頭又去後巷那塊買工具去了,整個院子作坊就她一個人,她聽著門外的不是熟人,尋思著就沒敢開,而是走到門邊又架了一塊板子把門堵住。
秀娘不予理會的門外的人兒,輕手輕腳的繼續收拾著,她是想裝著屋裡沒人,可等了一會,門外又有聲音了,秀娘聽著是楚戈和李老頭回來了,他們和門外的這個人撞了個正著,他們好像說叨了啥,然後這楚戈就喊著秀娘開門了。
原來這個人,是前街泰仁藥鋪的夥計,他這會兒來,說是來給秀娘送份子錢的。
秀娘聽著他說的,才想起來,去年這個時候,她用地裡的六株二寶藤,在泰仁藥鋪的田掌櫃那裡入了一成乾股,她教他們種植二寶藤,等著花長好了,買賣出去了,他們就必須給她分一成的銀子,這個早先她都和田掌櫃立下契約的了。
那個夥計把銀子交給秀娘,算是鬆了口氣,要不讓他一個小夥計拿著幾百兩在街上跑,他可是擔驚受怕的很哩,他等著秀娘把用銀子點好,就又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有田掌櫃的印章和手印,他告訴秀娘,這張是明年的分成契約。
秀娘瞅了一遍,看著內容和去年的一樣,沒有多大變動,就取來了筆墨,在上面簽了名兒,摁了手印。
那個夥計看著秀娘摁下手印了,才問叨她一件事,其實這也是早先田掌櫃交代他問的,為啥這二寶藤上半年和下半年的產量不一樣哩,比起開春來,少了很多麼。
秀娘聽著他說完,暗自笑了笑,完了裝裝樣子想了下,才告訴他,這二寶藤到的苗子,到了下半年,也是得剪掉多餘的枝杈的,不能留的過長,那夥計聽著認真,她說一句,他就點頭應上一聲。
其實這個夥計來問的這件事,也不是啥大事兒,以前田掌櫃也有問過她,不過那時他們才簽下一年的分成契約,她要是把啥都告訴田掌櫃了,那還用啥法子再混上一年的分成哩……
“小、小嫂子,這、這是你、你剛剛要的銀票。”
錢莊裡的夥計喊來秀娘幾句,瞧著她也不知道她想幹啥,只是站在櫃前一個勁兒的傻樂,弄的他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秀娘回過神來,看著櫃檯上的幾張銀票,笑笑的道了聲謝,拿上就走了,那個櫃檯上的夥計本不想說道啥的,可摁著習慣小聲說道。
“小、小嫂子,你點點數啊,別出門了又回來說少一張……”
————————————
瞅著跟前放的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貴喜眨了眨眼兒,抬頭看向對面的楚戈和秀娘,他這茬是要回村裡去了,正想著來和楚戈他們倆口子告個別,可沒想到楚戈把他叫進來,還塞給了他一張銀票!
秀娘笑了笑,“傻小子,你愣著幹啥,趕緊把銀票收起來啊。”
貴喜瞅著這一百兩銀子,還是沒回過味來,“哥,嫂子,你們、你們這是?”
秀娘看了楚戈一眼,笑著,“咋了,你小子這兩天忙活的傻了,這是你的工錢啊,還不趕緊拿著。”
貴喜聽著一頓,忙擺擺手,他就在木坊裡幫了三兩的工,還有提前來告訴楚戈和秀娘,說是宮裡會有人來雙陽鎮要搓衣板子,要他們做好準備,就這兩件事而已,他咋能要這麼多錢哩。
雖說他原先的本意也是想著在楚戈這弄倆錢,可他也有幫工,是憑著自個兒的力氣在賺錢,而且他也不要這麼多,三四十兩就成,最起碼能夠蓋起一間屋子麼,他也只是想賺個老婆本,誰讓他就要成親了哩。
楚戈聽著貴喜嘚啵嘚啵的說叨了一大堆,他這愣登了一會,估摸著是在想說辭,然後才和貴喜說叨。
秀娘坐在一旁,瞅著楚戈和貴喜嘮叨,晌午那陣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