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秀娘和劉氏回到了下陽村,秀娘下車後跟劉氏說叨倆句,拿著布料要進家院,可瞅著大門上鎖了,她知道楚戈一定是送沈氏回去了。
她掏出鑰匙開門,進屋後把布料放上,洗了把臉繫上圍腰,走到灶間淘米下鍋,開始做晚飯了。
秀娘把早上在石老刀那塊買來的肉洗好切了,再尋著倆塊嫩姜,琢磨著晚上弄盤薑絲炒肉,好著下飯麼。
她這先架著火把飯煮上,然後再把肉洗淨切片,加上醬油澱粉,少許的鹽,使著筷子攪拌勻了,擱著一邊。
這茬煮飯用的土灶,得費著些時辰,她趁著這空,出去收拾了一下院子,回來後看著飯快熟了,就使著菜刀把嫩姜和肉絲切了,下鍋開始煸炒。
楚戈提著一小壺酒,走著快到家了,忽的聞著薑絲炒肉的香味,他揚了下嘴角,緊著幾步到了院子裡,“秀娘,你回來了。”
秀娘回過瞅著院裡,她看著楚戈笑了笑,說著,“回來了,先著洗洗手吧,很快就能吃飯了。”
楚戈應著一聲,把小酒壺放到牆角,拿著木盆走到了水缸邊上。
秀娘把肉片炒好盛起來放到一邊,再舀著些油到鍋裡,放上薑絲叫上少許鹽炒著出香味了,完了再把肉片倒進去,炒著一會就得了。
楚戈幫著把碗筷,還有炒好的薑絲肉片拿到堂屋,秀娘刷好鍋再做了盆雞蛋湯,這一菜一湯的就是他們倆的晚飯了。
秀娘又給倆人拿著湯勺過來,瞅著楚戈已經把飯盛好了,正坐著等著她來哩。
她瞅著笑笑的,把湯勺拿給楚戈,坐到了他的對面,“吃吧。”
楚戈看著秀娘吃了,他也端起碗,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吃了起來。
秀娘喝了一勺湯,尋思著說了,“楚戈,你剛送婆婆回去後,還到哪去了?”她可瞅見楚戈回來的時候提著一小壺酒哩。
楚戈嚥下一口飯,說著了,“秀娘,我剛到李叔那去了,和他老嘮了會兒話。”
秀娘問叨著,“那你去找李叔兒嘮話了,再還提著一壺酒回來哩?”
楚戈說了,“那前兒李叔兒擱裡閒的沒事,就自個兒造了幾個木桶,和徐伯搭夥釀了幾桶酒,今兒趕好是到時候了,李叔兒就給了我一壺說是叫我嚐嚐。”
秀娘聽了扯扯嘴角,得,倆怪老頭湊到一塊了,可就不閒著了,這李叔兒就不說,但是這個徐伯也是個叫人兒頭疼的主。
這徐伯是釀酒的好手,村裡那有著幾家,可就屬他釀的酒最好,村裡的人兒全都到他那去打酒吃,其他幾家只能挑著到鎮子上的賣去。
雖說秀娘沒喝過這徐伯釀的酒,不過她聽說,這徐伯釀的酒,連外頭的大戶都巴巴的送著銀子過來討買哩。
而之所以秀娘會說他怪,那是他也有個怪脾氣,他瞅著外頭的人兒進村來買酒,只給嘗不給賣,說是隻賣給下陽村裡的人兒。
以前聽著季老六說叨過,徐伯這麼做是有理由的,他就是要讓外面鎮子上的人兒饞嘴吃不著,好叫他們眼饞下陽村的人兒。
秀娘暗自笑了笑,說著,“楚戈,你找那李叔兒嘮話去,有沒有和他說,要他過些時候到咱的鋪面裡來當木工師傅麼?”
楚戈應著一聲,然後就再沒說了,“嗯。”
秀娘看著楚戈,心裡想著這老頭鐵定那麼容易答應的,楚戈估摸著是吃癟了,“楚戈,你也別在意,這李叔兒這次不答應,咱下次再去,他要是……”
“秀娘,李叔兒他應下了啊。”
“……還不答應,那就換我去……啊,什麼?”
秀娘正說著,忽的聽到楚戈這話,她有些疑惑的說叨。
“我今兒剛和李叔兒說叨起,他就答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