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瞧著文氏忽的一笑,打斷她的話。“哎,我說大嫂啊,你是不是就眼巴巴的等著我這麼說著哩?”
文氏一頓,結巴道,“我……我幹啥要……要眼巴巴的……”
秀娘把捆好的柴禾放回去,邊幹活邊說道。“哎,其實啊,你我是妯娌。你要真想讓我幫著你尋大屋,你這開口說叨一聲不就成了麼,幹啥拐彎抹角的麼。”
文氏聽著了,裂開嘴笑的歡情的很,她直瞅著秀娘。“喲,我的好弟妹啊。你這說的都是真的,那我這事兒就(交給你)……”
秀娘回過頭來,又打斷她的話,“啊,不過也是哦,你自個兒都找不著屋子,我哪有那能耐找的著麼?”
“你!”文氏瞪著秀娘,氣的一跺腳。
沈氏瞧著,忙放下手裡的活,起身指著文氏吼道,“老大家的,你這瞎咋呼啥,這蹦蹦跳跳大的,仔細傷著我孫子!”
文氏一個厲眼看過去,對沈氏道,“哎呀婆婆,你整天孫子孫子的唸叨個沒完,你既然這麼緊張我肚子裡的娃子,咋不尋思著給他尋個大屋哩!”
沈氏瞅著她,說叨著,“嘿,怪了嘿,我、我緊張我孫子咋了,我緊張著我孫子就得給他尋大屋啊,那他姥姥是不是得給他蓋個大宅子啊!”
文氏揚著脖子,“婆婆,我這和你說叨咱家裡的事兒,你幹啥扯到我孃家去啊。”
沈氏撇撇嘴,“喲,就你那個娘,以前在上陽村那會,她自打知道你懷了老二,就見天的往你這跑,瞅著啥都要插一腳,我瞧著她可比我還緊張我孫子!”
文氏聽著一笑,“婆婆,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可是嫁給楚福的,我娘疼我,念著我肚子裡的娃子,那是她老人家有心。”
換句話說就是,文氏的老孃要是不過問啥的也是應應的。
沈氏咬著牙,指著文氏,“你、你這麼講,就是說我天生就是個操勞命,活該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是不!”
文氏笑著一聲,“哎,這可是婆婆你自個兒說的,我可沒這麼嘮叨啊。”
沈氏來氣了,她指著文氏,手一甩劃拉到門那邊,“好啊,你會這麼說就好,你給我出去,回你娘那去!”
文氏也不惱著,嘴裡絮絮叨叨的,說的聲兒不大,可趕好叫沈氏聽見,“喲,這會兒知道趕我出去了,早幹啥了,這要是我娃生出來了,那是姓文啊,還是姓楚啊。”
她這話說的出口,那沈氏那能聽的進去啊,倆人就在院裡吵吵開來,秀娘把摺好的木柴抱到灶裡,尋著米下鍋,開始準備今晚的飯了。
沈氏和文氏吵得歡,秀娘也懶得理會,這倆人的嘴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才不費嘴子勸和哩,由著她們吵去好了。
反正門口也沒圍著人尋熱鬧看,再說了,這哪家的婆婆兒媳不拌嘴幾句的,要不是掐架也沒人來看。
等到了楚福和楚戈回來,這婆媳倆還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著,這時倆人都吵紅了眼,也吵上了癮,任這哥倆咋勸都不聽。
秀娘則是自顧自的忙活著,一邊尋著菜葉子餵雞,一邊尋著洗菜做飯,招呼著這哥倆來洗手。
她小聲的對楚戈說,讓他去地裡把楚安和小香兒叫回來吃飯,現在都到了年下,二寶藤也不長(zhang)了,不要白費功夫去摘採了。
楚戈應了一聲,擦把臉就出去了,秀娘想著這倆小的愛吃雞蛋,就到雞圈裡尋摸了仨個出來,尋思著給炒了,晚上加個菜。
她抓著雞蛋往灶裡走,楚福這會兒正被沈氏和文氏兩面夾擊中著,好著她剛才趕緊先把楚戈支走了……
楚老爹板下個臉,咬著菸嘴坐在堂屋裡訓斥楚福和文氏,唸叨著他們這倆做小的,咋能把自個兒的娘(婆婆)氣的吭哧吭哧的,這可是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