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看著李老頭,木木的應了一聲,“哦,叔兒,你要嘮啥?”
李老頭吐出一口煙,嘿嘿笑了倆聲,讓楚戈蹲下來靠著自個兒近些,“楚娃子,你娃那天晚上睡得咋樣啊……”
楚戈瞅著李老頭,還是有些不明白,這李叔兒說的是哪天晚上啊,他這尋思了一會,木木的說了,“叔兒,我哪天都睡得好著哩。”
“好啊,你小子……”李老頭聽了哈哈一笑,拍了拍楚戈的肩膀,可隨後他又覺得不對,楚戈這楞大小子,知道自個兒說的啥麼?
李老頭尋思著挑了挑眉,眯著眼兒瞅著楚戈,“我說楚娃子,你聽清楚了沒,你叔兒我說的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知道不?”
楚戈想了想,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是搖了搖頭,“叔兒,你說的是哪天麼?”
李老頭“嘖”了一聲,他就知道楚戈這楞大小子不開竅,他抿了抿老嘴,一直給楚戈使眼色,“就是,就是那天晚上啊。”
楚戈皺著眉,到底是那天晚上啊,“叔兒,您老說的是啥時麼,是擱那下陽村裡麼?”
李老頭這張了張嘴,自個兒也不知道咋說了,他“哎呀”一聲的拍了下自個兒的大腿,指著楚戈唸叨了,“你這愣頭青,老頭子我說的是早些天,前倆天,就是咱那鋪子剛開張那會兒,你媳婦兒晚上給咱爺倆弄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你娃到晚還喝醉了的那天!”
楚戈聽著李老頭這麼說了,這才想了起來,他坐到躺椅旁的桌椅上,“哦,叔兒,你說的是咱喝酒的那天啊。”
“哎,可不就是那天麼……”李老頭激動的點了點頭,把剛才的問題又說叨了一遍。
楚戈哦了一聲,木木的說了,“好著哩,就是,就是有點疼……”
李老頭睜大了一雙渾濁的老眼兒,“有、有點疼!”
楚戈又是木木的應了一聲,“嗯,到現在還疼哩。”
李老頭聽了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到現在還疼!”
楚戈點了點頭,說叨了,“那天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這睡著睡著,就從床上跌著下來了,直接趴在地板上睡了一宿。”
他這說著又憨憨的笑開了,“嘿,不過那天晚上,秀娘還有給我蓋條被子哩。”
李老頭這下愣登住了,“啥?就、就這樣?”
楚戈瞅著李老頭,木木的應了一聲,忽的想著啥了,把杯子放到桌上,挽起褲腿,指著膝蓋說了,“叔兒,就這,那晚我從床上跌著下來,膝蓋給撞到床柱上了,到這會兒還青著,還疼著哩!”
李老頭扯了扯嘴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楚戈一眼,拿著煙桿子敲了他的膝蓋一下,這個愣頭青,難怪秀丫頭會把他給踹下床哩。
“去去去,少讓老頭子我看這個!”
楚戈吃疼的一縮腿,有些不解的看著李老頭,這李叔兒咋說來氣就來氣兒哩。
李老頭緊抿著老嘴,抽了最後幾口,就把煙桿子收起來了,他讓楚戈把院子裡那些過長的木板子給鋸成一段一段的,好著等會造搓衣板子。
楚戈和李老頭把木料板子拾掇完,秀娘提著一籃子菜回來了,她瞅著那爺倆正忙活著,就說叨了一聲,走到灶裡做飯去了。
差不多過著小半時辰的,秀娘這手腳麻利的就下好了一鍋麵條,她就著熱鍋給弄著倆盤小菜,擺上桌了就喊著楚戈和李老頭吃飯了。
楚戈這打了一盆洗手,李老頭洗完了,他再過著一遍水,倆人甩乾淨手了,才坐到堂屋裡去吃飯。
秀娘給每個人都多盛了些麵湯,這天日頭大著,多喝點水總是好的,她把筷子擺到楚戈和李老頭跟前,“叔兒,楚戈,趕緊吃了,別一會兒這麵條就燉著爛糊了。”
李老頭應了一聲,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