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時給她編織的溫柔網中,什麼都聽不進去。
但是她還是在範珊的怒罵下,窩窩囊囊地給自己攢下了一點點沒讓榮郡王府的人發現的產業交給範珊幫忙打理。
後來,顧時回去京城,而後又尋人前來接走沈慕兮。
向來像無根浮萍一樣漂泊的範珊在跟沈慕兮相處的幾年內,逐漸在丹陽以及丹陽周邊,以男子的身份立住了腳跟。
自此化名為“範山”。
在知道沈慕兮要回去京城以後,她更是主動幫沈慕兮管理她攢下的一點子產業,兇巴巴地告訴她,那是以防萬一她以後真的被負心人辜負,沒有去處。
可以說,範珊,是沈慕兮自認為遇到的,除了顧時以外,最為她著想的人。
因此當初從南淵回去丹陽以後,沈慕兮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範珊表明身份。
在知道沈慕兮經歷的一切以後,範珊一邊哭一邊罵沈慕兮窩囊,遇到事情不給她去信...
如今筱筱在丹陽,也是暫時委託範珊幫忙照看。
此時上茗居的廂房內。
沈慕兮笑著給一身粗布衣衫做男裝打扮的範珊倒了一杯茶水。
“臨時讓你跑這一趟,實在是抱歉。”
看到範珊一身風塵僕僕來見她,沈慕兮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但是一想到她即將要去的地方,沈慕兮只好逼自己狠一狠心。
範珊明顯不知道她內心的真正想法。
牛飲一杯茶水以後,才不滿地挑眉看了沈慕兮一眼,“你這話說得就不中聽了,你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
沈慕兮一噎,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是這個理。”
伸手不打笑臉人,饒是範珊脾氣十分火爆。
可當她看到沈慕兮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火爆脾氣頓時煙消雲散。
眼前女子,一身素色綾羅織蝶戲百花長裙,髮間只有簡單的白玉髮簪,卻也難掩通身貴氣。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由衷地嘆息了一句,“不過該說不說,你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很快,她眼底的嘆息又被擔憂覆蓋。
她看了一眼周圍,確定包廂內只有她們兩人,她才小心湊到沈慕兮身前,壓低聲音開口道,“我聽說,你現在的丈夫,是個大官,要是真的想要脫身,會不會難度很大?”
“不會,我與他早已商量好,到時候你只需要...”沈慕兮附嘴到範珊耳邊低語。
範珊連連點頭,“好,我明白了,筱筱就交給我,你也不用擔心丹陽那邊,有事直接讓楊威跟我傳信就好了。”
沈慕兮點頭,“我知道的,另外...”
似是在斟酌語言,沈慕兮停頓了一下,“黃江在衡江那邊,打聽到了你孃家跟原先夫家的事情,當初你丈夫貶妻為妾,是得到了你孃家的允許,那名搶你丈夫的女子...是你孃親年輕時候愛慕過的書生與別人所生的孩子,所以對她格外寬容,在你離開沒多久,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
“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好好的,說那一群渣滓做什麼?”範珊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緊攥的拳頭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重感情的人,就是這一點不好。
明明已經被重創一次又一次,可是當收到訊息說,那群渣滓過得不好,她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原諒。
沈慕兮垂眸,“我想說,你既然已經與他們斷了聯絡,那麼,心就要狠起來。
我聽黃江說了,那個女子的書生父親,不知道怎麼染上了賭癮,現在你的孃家跟婆家都被那個書生拖垮了,這會他們在到處打聽你的小心,想要把你騙回去榨銀子。”
範珊猛然抬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