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忘了白天的戰役。“你要我說些什麼?”她低語。
“噢,亞力,你看起來安然無恙。頭上沒有插著戰斧?謝天謝地!基督教徒的慈悲心或許會讓你高興沒有看到我為你寶貴的法國流血至死。”
“法國並沒有要你遠道來作戰,或戰死這裡。”
他嘆了口氣,疲憊至極地注視著天花板。
“我知道你會活下來,”她柔聲道。“我祈禱你能夠活下來。”
“為什麼?”
“基督教徒的慈悲心。”
“噢……但你沒有其他話要對我說的嗎?”他詢問,伸臂環住了她,手指撫過她的雙峰及腰。
“不!”她低語。
她感覺到他躺回枕上。他擁著她,繼續他輕柔的愛撫。他沒有再開口,而她也沒有。
東方的曙光微熹,他們已在渡過海峽的船上。海面並不平靜,黛妮靠著欄杆,劇烈地嘔吐。美娜拿著溼布,為她擦拭頭、臉。她向美娜道謝,看見亞力也走了過來。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最近我很容易嘔吐,我大概是病了--”
“黛妮,”他打斷她,饒富笑意地打量著她。“我原以為你故意拒我於千里之外,但現在我明白了你真的不知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我昨晚不是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敢這麼確定。”
“我還是不明白--”
“你並沒有生病,吾愛。你懷著孩子。”
她驚訝地抽了口氣。“你不可能知道--”
“噢,我知道,而且我確定。”
“天知道你有過多少個孩子!”她的語氣裡不自覺地透著妒意。
他的金眸閃亮。“沒有,夫人,”黛妮鬆了口氣,隨即聽到他附加。“就我所知,沒有。”他轉身離開了。
他們在丹佛港上岸時,已過了中午。他們沒有在丹佛停留。行李卸下船後,亞力就下令趕路。當晚他們投宿在唐亞納爵士的宅邸時,黛妮疲累得一倒在床上就睡了。她模糊地察覺到亞力為她除去鞋襪及衣物,注視著她好一晌,但她實在累壞了。夜裡她偎著他溫暖的身軀,睡得香甜無比,但清晨她醒來時,他早巳起身離床。
他們離開唐爵士的宅邸,往北出發。亞力下令放慢馬速,並在過午後就停下來休息。
“照這種速度,我們要許久才能回到蘇格蘭,爵爺。”德利警告道。
“我們不能騎太快,我不能拿黛妮及嬰兒冒險。”亞力回答。
黛妮脹紅了臉龐,感覺到所有的人都看向她。然而亞力的體貼也令她的心頭甜孜孜的--無論他是出於什麼理由。
他們確實走了好久才到達蘇格蘭,但黛妮一點也不介意。或許是因為離開了法國,接近亞力心愛的家園--或許是因為孩子,他們的關係變得和諧多了。亞力並沒有原諒她,她也不再懇求原諒。但他們之間不再劍拔弩張。白天他們經常並騎,夜裡亞力溫柔地和她做愛,或是擁著她一整夜。某夜,當她在亞力溫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時,她想著這樣的他們真像是夫妻……
抵達蘇格蘭後的那個星期甚至更美好。她曾經指控他的家鄉野蠻、荒涼,卻發現它出乎意外地迷人。古色古香的麥家宅邸舒適溫暖,裝飾以精緻雕刻的傢俱。主臥室裡的大壁爐祛走了寒意,厚重的織錦幃幔垂在四柱床的周遭,一整面牆都是書架及武器架,擺飾著古老的塞爾特雕刻。育嬰房和主臥室相鄰,裡面的手工搖籃是亞力小時候用過的。
麥家的族人熱切歡迎她,幾乎是立刻接受她為女主人。麥家宅邸坐落在一座小湖前,清澈、美麗的湖水距離宅邸不到幾呎。翠綠的青草地蜿蜒向遠方的丘陵,間以淡紫色的石頭,在陽光下變幻著不定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