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跟你說。”莊信的聲音安靜鎮定。
雖然不放心白藍,但李真琴還是跟著莊信走出了房間。莊信從房間裡拿出了藥箱,然後開始包紮被玻璃滑傷的手臂。
“你的傷……”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劃到了。”
剛才他給李真琴打電話,聽見房間裡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時,他腦海中想到的也是白藍會不會做傻事,所以立馬掛了電話撞開了門,看到白藍暈倒在床邊,慶幸的是,玻璃杯只不過是她失去意識後不小心碰掉的。
緊接著,白玉靈打來了電話,沒給白玉靈說話的機會,莊信便立馬問她是不是給白藍打過電話,而電話那端的白玉靈只是笑,像勝利者一樣狂妄地笑。
半響,她嘲弄地說:“我知道你不在,所以才想著去你們住的地方安慰她一下,沒想到她突然像瘋了一樣,不對,應該說就像三年前得知自己是個被一次次拋棄的孤兒一樣突然尖叫起來。我只是告訴她在娛樂圈混不是這麼簡單的,不是有張漂亮的臉就可以的,她利用了所以人對她的好,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就像垃圾一樣,再怎麼偽裝自己,想有所用途,也掩蓋不了自己曾被扔掉過的事實。”
莊信明白過來,為什麼此刻被他叫醒的白藍會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沒有靈魂,眼睛空洞無光。白玉靈不留餘地給了白藍殘忍的最後一擊,三年來,被無情拋棄的事一直將白藍的心腐蝕著,滿是窟窿的心已經讓她瀕臨崩潰,而這時白玉靈殘酷地告訴她,她利用了李真琴,利用了關皓松,利用了這些關心的她的人,她已經傷痕累累支離破碎的心明明承受不住自己對於李真琴他們的欺騙了,最終卻被告知她處心積慮得到的機會在一天之內被輕而易舉地剝奪了。
他憤怒地衝電話那端吼著,可是,當他喊出“白玉靈”三個字時,本來沒有知覺地倒在他懷裡的白藍卻用力地推開了他,而他也猝不及防地摔在一邊,手臂不小心劃在了玻璃上,鮮紅的血頓時湧出。
“不要碰我!”白藍慢慢地退到牆角,眼神恍惚空洞,沒有一絲光亮。
“藍!”莊信連忙掛了電話,走上前去,可白藍卻對他的靠近產生了幾近瘋狂地抗拒。
“不要過來!不要碰到我,很髒……很髒……為什麼要有我……不要丟下我……我不想成為垃圾……很髒……垃圾很髒……不要碰到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在她的思緒裡,她就像是一個被扔在垃圾堆裡的布娃娃,全身骯髒不堪,散發著惡臭,甚至弄髒了想要撿起她的人的手,然後那人厭惡地再次將她扔掉,她一直道歉,希望那人不要離開,可那人在她的視線裡越走越遠,在那人離開後,還有許多人也走過來想要拾起她,最後還是重複著那人的動作,嫌棄,厭惡,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拋棄,她好怕,好怕,既然嫌棄她,那為什麼要走過來,為什麼要給她希望。
在李真琴到來之前,莊信都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白藍,忽略了自己的傷,只是看著。他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直懸在崖邊的白藍崩潰了,那他的報復是不是也失敗了?不行!他不會就這樣妥協的,今天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加快速度將白玉靈踩在腳下的,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就算白藍傷得再怎麼深,他也要牢牢抓緊手中的線。
“……所以,這次藍回來,就是希望能夠讓白莎麗知道,她並不比白玉靈差,可是她沒想到自己還是輕而易舉地被白玉靈打敗。”莊信包紮完自己的傷口後,向李真琴講述了本來答應白藍要隱瞞的當年的事,從白莎麗被關理基拋棄,到白莎麗收養白藍報復關理基,到最後白藍慘被遺棄都一一對李真琴說了,只是隱瞞了自己利用白藍報復白莎麗的事,他希望當李真琴知道所有的事後,能幫著他讓白藍重新振作起來。
靜靜地,眼淚從李真琴的眼角滑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