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立春了,陳城的清晨還是落了一層厚厚的霜,早起的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縮著腦袋,匆忙的趕著自己的路。
張行身上也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霜雪,他的頭髮甚至睫毛都是白的。一動不動躺在天台上,他的身下流淌出了一片汙黑粘稠散發著惡臭氣味的液體,身上的衣服從內到外都是溼的,這麼冷的天,他就像跳到水裡爬出來一樣,但是他裸露的面板,並沒有脫水的跡象,不但沒有乾癟,反而水靈緊實,透著健康的膚色,連原來下巴上的一顆痣都沒有了,面板就像開了美顏一樣光潔無瑕。
張行慢慢睜開了眼,他甦醒醒了過來。
一開始他有些迷茫,然後像想起來了一般突然坐了起來,又有些用力過猛,竟然直接站了起來,他看看自己的身上,又看看地上,把袖子湊到鼻子上聞了聞,被臭氣燻得乾嘔一聲,趕緊走下天台回家。
張行一走路立刻感到了不同,太輕盈了,自己就像羽毛一樣輕盈,感覺如果用力往上跳,有可能飛起來。他握了握拳頭,明明更有力了,感受得到渾身無窮的力量,偏偏又很輕盈,真的是奇妙的感覺。
他卻沒注意到還有一個巨大的異常:他渾身溼透,卻在零下十幾度寒冷漫長的夜裡沒有被凍死,不但沒凍死,甚至連凍傷也沒有。他只顧得新奇自己的身體變化,沒來得及思考這些,甚至現在渾身溼透他也沒覺著冷。
張行回到二樓,趕緊鑽進衛生間洗了個澡,身上的衣服都扔掉了,實在太臭了,他不可能洗下來那股子臭味。
張行身上沾著一層厚厚的汙泥,雖然洗掉了但是氣味還在,只把還在睡覺的胖子給燻醒了,他用毛巾捂著鼻子跑出來,問張行幹什麼去了這麼臭,張行說一大早天沒亮出去跑步掉糞坑了,胖子不疑有他,只怪張行不該出去那麼早,邊幫著張行把髒衣服裝到垃圾袋裡,又去房間拿了一身乾淨衣服,這才又回去臥室去了。
張行洗完澡出來,頓感神清氣爽,身體內真氣充盈,伸手真氣外放,遠處的房門嘭的一聲突然開啟,內視一眼體內,經脈內真氣奔湧,生生不息,真的是突然間從貧困戶變成了財富自由了,張行禁不住內心的興奮,喊胖子:“胖子出來,收拾完咱去吃大餐,慶祝慶祝!”
胖子聽的有些懵了,這大早晨慶祝什麼,難道慶祝你掉糞坑裡了?
張行和胖子在早餐攤一手端著碗一手抓著油條,吃的香甜無比,忽聽身邊有人試探著喊了一聲“張行?”
張行抬頭一看,正有人低頭正在看著他,張行也認出來了,是初中同學王慶豐,王慶豐和他初中同桌,後來初中畢業就沒再考高中,聽人說他老爹給他安排進自己的單位了,張行也不記得是什麼單位。張行站起來招呼王慶豐坐下一塊吃飯,王慶豐就坐下來也要了豆漿油條坐在一起吃,他說:“這麼多年沒見你,春節時聽同學說起你,就這麼快遇上了。”張行也表示出了老同學相遇應有的熱情,早餐攤子相遇,本就是聊幾句話就散的事情。
王慶豐就說:“聽同學說你回老家了,應該是沒找到工作吧?我們醫院你願意來嗎?我幫你找個活幹。”張行一聽這同學可以啊,多年不見剛一見面直接就要幫助自己。
張行也就跟著閒聊,說:“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什麼能幹的,除了保潔和保安,還能幹什麼?”王慶豐聽了直襬手,“那是你沒關係,我不也是個初中生嗎,會什麼呀,不照樣在後勤乾的好好的嘛,熬的年數多了,一樣也能管一攤子事情,我安排你去當個電工吧,也不少掙。”
要說這個同學真不錯,這麼熱心,如果早在春節時張行說不定就高興的去了,現在他自然不會去。張行表示了感謝,王慶豐看他沒有那意思,也就換了話題,聊起了醫院,說到醫院這塊,無非是病人疾病之類的見聞。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