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膺對視她的眼神很明朗,似乎他並沒有把葉彩霞的消失當做死來理解,他所問的死,難道就是實際意義上的死?
高平膺看出她的懷疑,也看出她並不知情,不等她問,就把可怕的事情說了一遍。今天上午十一點左右,吳媚蘭曾聽到葉彩霞的房間裡有聲響。十一點半左右,吳媚蘭下樓問張媽,二樓有人去葉彩霞的房間嗎?張媽說沒有。下午四點左右,他睡醒後來到客廳,發現葉彩霞死在客廳空門前面。在客廳壁畫這邊的長沙發上,有一塊沾滿血跡的布,死者身上的兇器是一把中號水果刀。並且葉彩霞的房門上也出現了“死”字,房內的地板上也有一些血跡。可以肯定死者是被殺後移屍到客廳,殺人第一現場可能是在葉彩霞的房間內,為了尊敬死者,他和何俑把屍體抬回了死者的房內。剛剛,他正是從葉彩霞的房間裡下來。
“不,這不可能!”
葉婉朝高平膺叫道,然後朝三樓衝去,摔傷的肌肉在使勁時是疼痛的,可也不能跟心的疼痛比,她沒辦法接受高平膺說的事實,一覺醒過來,天地就崩塌了嗎?
三樓的第一間房門上,紅色的“死”字還在,字跡已幹。葉婉用顫抖的手開啟門,沒開燈的房間很暗,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床上的人,她很安靜地躺著,但死去的雙眼卻沒有閉上,黑暗中瞪著天花板,像不相信遭受的殺戮。在死者的腹部深深地插著一把刀。
葉婉僵立在門口,大腦如同快要凝固的混凝土,艱難地思維著,上午那碗溫暖的粥還在胃裡留有餘味,現在熬粥的人卻已經香消玉殞。姑姑明知道上面有危險,為什麼還要回到上面來送死。沈華起叫她上去時,姑姑就已經死了,他是不知道姑姑的事,還是故意不說實情?一定是他知道她姑姑死了,覺得她在下面是多餘的,才叫她回到上面去。
高平膺推開門,開啟房裡的燈。明亮的房間,更顯現出死者的蒼白。那把冰冷的水果刀,深深地插在葉彩霞的腹部,只剩黑色的刀把露在外面,可見殺人的人是用盡全力地刺向死者,充滿恨意的刀,當然是不留餘地的。房間當中的地板上,有些許血跡,血跡呈現出屍體被搬移出門的線路,另有幾滴血散落在通向房門的地板上。
葉婉僵硬地走進去,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床上的死者,除了掉眼淚,她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做的,現在她完全孤立了。在地下時,姑姑沒有顯現出一絲臨死的跡象,寬慰的神情彷彿宣告一切即將安然結束,死亡不再存在。可眼前的事態,說明死亡依然在繼續。
高平膺站在葉婉身邊問:“看著你姑姑的慘死,你不想為她做些什麼嗎?”
葉婉帶淚的臉,茫然地回問:“我能做什麼?”
“告訴我,這一天你都做了些什麼?”
這一天,她都做了些什麼,只是睡了一覺而已。為了避免高平膺追問秘道之門的事,葉婉沒有說是自己發現秘道之門,假稱是閉著眼睛,被姑姑帶到地下的。地下的出口也被封了,他們沒辦法出去,而她到地下只是睡了一覺,醒過來時,沈華起就帶她回到上面。葉婉也把一個重要線索講出來,那就是當她把第十二個人的事跟地下幾個人說起時,他們猜測這個人可能就是沈丹的男友餘健,可能是他與吳媚蘭聯手共奪沈家財產。
高平膺無聲地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出現一絲震撼的神情,他好像又嗅到某種氣息。葉婉覺得兇手就是餘健,他究竟躲藏在四樓哪裡,這是很令人疑惑的地方,就算四樓有密室,那也要有可以進去的通道,三間房的牆壁都是實體的牆壁,高平膺檢查過,沒有暗門。樓道盡頭的那幅畫與畫後面的牆壁,也沒查出玄機。
“地下空間是怎麼樣的?”高平膺問。
“沒什麼特別的,就像一間公寓,有廚衛、客廳、睡房。”葉婉想到第二間房裡面的門,“不過,我看到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