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槃漫不經心,「劉嬤嬤,在老家, 人已經告老還鄉了。你還要來做什麼?」
阿弗微瞪, 「她不是被您給抓了麼?」
趙槃摸摸她的臉,「我只是叫陳溟找到了人, 並沒拿人。」
阿弗徹底沉默了。
她這是被虛晃一槍。
不愧是縱橫朝政的儲君,手段真不是她能相比的。
趙槃看懂她的臉色,冷不防地抱過她的腰。
他的手指輕輕在她肩頭摩挲著,「阿弗, 我體諒你, 你也得體諒我一些。這回的事情, 我說處處都留了餘地, 並沒有說著玩。所以,也盼著你說的話不是說著玩的。」
阿弗心裡苦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至於那個景峻……」他輕嗤了一聲,「你想他嗎?」
阿弗盯著他瞳孔裡倒映的自己,「不……想。但是我想問問,您把他怎麼樣了?」
「不管你想不想,這輩子你應該都見不到他了。」他沾了點冷色,散漫地說,「漠北那邊,開山需要許多勞力。你那位竹馬身單力薄,正好去歷練歷練。」
漠北?
阿弗不知該說什麼好。那種苦寒之地,去了那裡,也跟流放差不多了。
更何況,景峻是去「開山」的。他連山路都走不好,難以想像起早貪黑地鑿山搬石頭會成什麼樣。
阿弗嘆了口氣。
隨便吧,她也管不了了。她甚至有些憤憤地想著,這或許都是景峻的報應。
若不是景峻橫插一腳,她早就和沈嬋遠走高飛了,還至於被困在這地方麼?
有時候她還真懷疑景峻是趙槃派過來的細作。
……
翌日清晨,銀箏按時給阿弗端來了熱騰騰的避子湯藥。
阿弗剛要喝,銀箏支支吾吾,提醒道,「姑娘,湯藥裡換了新的藥材和劑量。」
阿弗疑色地看向銀箏。
銀箏有些畏縮,輕聲說,「前些日子吳嬤嬤的事徹底得罪了皇后娘娘。今晨,皇后娘娘派了人,賞了新的避子湯給您喝。」
阿弗捏了捏拳頭。
可皇后叫喝,即便是毒藥,她也不能不喝。
主僕兩人正嘀咕著,見趙槃穿戴整齊地從內室出了來。他一手正理著袖口,瞥了眼那黑乎乎地藥汁,便問了句,「是什麼?」
銀箏答,「回殿下,是、是姑娘要喝的避子湯……」
趙槃嗯了聲。
「端下去吧。」
銀箏帶著點驚訝地抬起頭,「稟殿下,這……這是皇后娘娘送來的……」
趙槃輕描淡寫地道了句,「沒聽見孤說什麼?」
「是。」
銀箏明白了主人意思,不敢再多說。
阿弗見銀箏走了,艱難地回神,低沉地問,「殿下,您是要把藥方再給我換回來嗎?」
趙槃道,「以後不必喝這些了。」
阿弗緘默半晌,提醒道,「殿下。太子妃馬上就要進門了。我先有孕不好。」
她可不要等著喝那斷子絕孫的落胎藥。
她以後,還是要正經嫁人的。她還希望著能有自己的孩子。
「沒什麼不好。」趙槃筷子一凝,神色未動,「那是我們的長子或是長女。有了的話,就生下來。」
阿弗一時怔怔,隨即不動聲色地冷笑了下。
他終於允了她上輩子的心願。可是憑什麼他允許她就一定想要呢?
她萬般不情願給他生孩子。
趙槃伸手握著略帶阿弗微涼的手心,卻若有所思。
這些日子,亂七八糟的念頭他確實湧上來太多。
想娶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