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一愣,心中煩惱。
她回頭望了望四周,靜謐安靜,倒也不像是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溪,妥協道:「好吧,我去給你舀一瓢水來,你速速喝了。之後可就不能耽擱了。」
景峻點點頭,面有愧色地望著阿弗離去地背影,差點落下淚來。
他真不是個男人,保護不了女人也罷,居然還要女人照顧。
可他又實在耐不住喉間的乾渴,彷彿喝不到這一口水,就快要渴死了一樣。
阿弗,日後,等我們逃出去,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放心。
景峻煩躁不安地靠在小丘上,望著四周的荒山野林,又覺得錦衣衛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尋到他們吧?
那些人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
他長嘆了一聲,懷著點鬆懈的心思,緩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然而他想錯了。錦衣衛的速度遠比他想像中要快,甚至是快到令人恐怖。
景峻正揉著自己痠痛的腳踝,驀地脖間一涼,一把淬著寒芒的繡春刀驀然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唔!」他被刀背抵住了嘴。
來人俯身蹲下,將刀緊了緊,「你要是敢吱一聲,這刀認血不認人。」
景峻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面色倏地猙獰,差點被嚇昏過去。
站在他背後的人看不清樣子,只知道身形很高大,投下的影子濃黑又修長,穿著雙繡著冷硬飛雲紋的皂靴。
景峻淚意橫流地捂住嘴巴。
那人粗著嗓子問,「你就是那書生?我問你,那邊小溪邊的姑娘,要去哪?」
景峻欲嚎啕大哭,可又偏生像個啞巴,逼得鼻涕都流出來了。
「不說話,立刻殺了你。」那人冷聲威脅道。
「我不能背叛她啊……」景峻的脖間已經被剌出了一刀小口,只待那人稍稍再用力,立即血噴而死。但他仍挺著脖子質問,「你們欺負一個文弱書生,算什麼好漢?你們……」
「噓!輕聲!」那人冷笑著,「好,看來,你的意思,就是不說嘍?」
說著下手毫不留情,手起刀落,白光一閃就要朝著脖子斬落。
「不要——!」景峻畏懼地捂住腦袋,滿面痛苦,「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但你們不能傷害她啊……」
景峻此刻心中萬般地煎熬,在揚州,他已經被人威脅著背叛阿弗一次了。
如果這回重蹈覆轍,她永遠不會再原諒他。
那人厲聲催促道:「快點。」
景峻淚眼嘩啦地說,「她……她要到江灘上去,見、見一個朋友。」
「江灘?」那錦衣衛冷冷問,「是真話嗎?」
景峻抹著淚水點頭。
那錦衣衛聽了這句話才收了刀,緩緩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既然是江灘,那就跑不了了。你把眼淚擦乾,引著她去吧。」
景峻忙不迭地欲從錦衣衛長刀下爬開,那人的刀卻寒森森地倏然落了下來,正好斬在了手指縫間。
那錦衣衛提醒道:「記住,若是中途嘴不嚴實……錦衣衛斬你比斬雞還簡單!」
……
衛存從景峻那拿了訊息,直接向太子回了命。
太子臨於光線黑白交界之處,神色平靜得可怕。
他手裡把玩著一隻小小的瓷瓶。——這瓷瓶,是宋機送沈嬋身上撿到的,阿弗給他下了迷香,應該就是這裡面的東西。
是天暈散。本是藥性極強的迷香,只是使用者用量過小,導致應有的效果沒怎麼發揮出來。
他的女孩只是朵養在溫室純白無瑕的嬌花,論起下毒,還真是學藝不精。
等人回來,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