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倒是不關心這些人,她還是更關心沈嬋一點。
沈嬋剛才才跟她說了一會兒的話,就被宋機給拉去助陣,這會子應該還在馬場上瞧宋機賽馬。
他們夫妻兩人的關係才剛剛回暖了些,阿弗雖然也想叫沈嬋陪,此刻卻不好意思拉著沈嬋不放。
趙槃牽著阿弗的手回到暖閣,迎面便見到了其他皇子們。
除了稱病的三皇子,其他皇子都到場了。大皇子膝下已有兩男一女,其他皇子膝下也零零星星有了子嗣,正聚在筵席上七嘴八舌地寒暄。
暖閣本來鬧哄哄的,見太子掀簾而入,頓時安靜下來,次第站起來拱手相拜。
「太子殿下——」
本來兄不必起身拜弟,但趙槃是太子,便多了層君臣之禮,其他皇子即便是兄長也要起身行禮。
趙槃眸色淡淡,只是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阿弗跟在他身後,卻覺得左支右絀,半是揪著趙槃的袖子,艱難地迎接著所有陌生人的目光。
諸位皇子中,唯有八皇子趙琛比趙槃小。
他雙手拱在身前,低下頭,大大方方叫了聲,「七哥。」
隨即也瞧向了阿弗,帶著點恭謹的笑意,「這位便是七嫂吧?久聞盛名,今日終得一見,著實名不虛傳。」
阿弗右眼皮頓時跳了跳。
從前她被趙槃關在深宅大院裡,連陌生男人都沒見過,猛然聽聞趙琛把話頭引向自己,感覺有點招架不住似的。
什麼叫久聞盛名?
難道她跟趙槃的事,在京城中都稱得上盛名了麼?
阿弗張了張嘴,剛要象徵性地答幾句,趙槃卻朝趙琛點頭致意,徑直拉著阿弗的手入了席。
太子一入場,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身上,不由得說話也拘謹了幾分,不像剛才那般鬧哄哄的。
剛才有幾個糾纏阿弗敬酒的貴女,猛然撞見太子冷冽的模樣,也都規規矩矩地坐在原地,不敢輕言擅動。
阿弗心中暗暗爽。
太子不愧是太子,連一言一行都是透露著威嚴。
男人能做到這份上,也夠本了。
精緻的菜碟輪流傳了上來,一行宮人過來上菜。
伺候阿弗的是個戴墨綠小帽的宮人,這人帽簷壓得低低的,手哆嗦得很,動作又極為緩慢,一朝不慎,居然把湯羹灑在了阿弗的袖子上。
「哐當」,瓷碗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
阿弗頓時縮回手去,那熱乎乎的湯羹順著手臂流下來,燙得她不禁嘶了一聲。
趙槃下意識搶過了阿弗的手臂,捋開袖子,見並無大礙,那冰冷而晦暗的目光才朝著那小侍瞥去。
「放肆。」
那小侍登時腿軟,跪了下來,但帽簷仍死死地壓著,不敢露出本來的樣貌。
立即有大宮女過去,左右開弓,狠狠給了那墨綠小侍四個大耳光,「糊塗東西,看不清太子妃娘娘麼?」
啪啪啪啪一陣脆響。
一時歌舞停了,攀談聲沒了,眾人的目光都朝這邊投過來。
宋機連忙奔過來給趙槃遞點清涼膏。阿弗也一時被嚇愣了,低頭瞧瞧自己的手臂,除了一片面板微微泛紅以外,倒也沒有其他大礙。
那墨綠小侍跪在地上雙腿發軟,抖個不停,腦袋更是深深地埋下去,緊貼著地面。
阿弗剛想說一句算了,便瞧著跪在地上的人好似有點眼熟。
她眼角猛地一震。
景峻……?
她惶惶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是他,他還活著嗎?
只見趙槃神色微變,「抬起頭來。」
墨綠小侍死雙肩顫抖,死不肯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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