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和胸膛,眉心皺了皺,伸手拉了拉別字,又覺得不夠,轉身到櫃子中拿出後備錦被,一併給他蓋上,幾乎把他捂得只剩下半個頭露出來。
伸手進入被子中摸了摸他的手臂,覺得還是冷得像冰似的,想了想,乾脆脫掉外衣,翻身也躺了進去,伸手小心的避過傷口,環住他的腰,靠近他睡著,這會到沒有什麼不自在,估計是確定上官燁並不知道吧。
咋一貼近,感受他身上的寒冷,身體忍不住顫了一下,忙運轉內力,心中暗暗埋怨幽香是怎麼照顧人的,怎麼一直讓他不穿衣服吹風的,病了怎麼辦,怎麼突然那麼粗心了。
若是此刻幽香聽到,估計會大唱冤枉,那可是主子自己故意弄得,不關她的事情啊。
好一會,才覺得上官燁身體不涼了,儘管感覺很疲憊,但是他卻是沒有半點睡意,聽著上官燁綿長的呼吸,不由發起呆來,呆呆的想著自從遇上上官燁後的點點滴滴,明明只是不過三月的相處,感覺卻好像過去許久歲月一般那麼刻骨銘心。
回想起來,突然驚訝的發現,似乎從他遇到上官燁開始,上官燁一直都在做妥協,一直在遷就他,甚至連他幫著妹妹欺騙他,他最後也沒有真正的怪罪他,發過脾氣,之後卻也一如從前,反而對他更加的好。
大到以後的人生,小到難以發現的細節,他都瞭解得清清楚楚,並一一不動聲色滿足他,還做到讓他起不了一絲懷疑。
可是現在,他也突然發現,他自己對上官燁,竟然好似一無所知一般,不知道他喜愛什麼,有什麼習慣,愁什麼,樂什麼,在這段感情上,他一直做的,都是接受的一方,上官燁卻是在付出。
他覺得,自己欠上官燁的,實在太多了。
想著想著,不由抬眼,認真的盯著他,細細的打量著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那麼仔細那麼安靜那麼認真的打量他。
細細看來,其實上官燁的五官分開來並沒有平時那麼凌厲,反而有幾分柔和,或許他更偏向於他母妃吧,只是因為常年征戰,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柄浴血的霸王刀一般,帶著煞氣和懾人的凌厲,眼眸中的銳利神色讓他的眼眸少去幾分柔和,多了些戾氣,整個人看起來便處處透著稜角般,不帶半點柔和。
手不覺的輕輕撫上他的臉龐,順著眼眸,流連著那漂亮的五官,心裡有些微微發酸發疼,他本該是養尊處優的皇子,卻受盡困苦折磨,甚至總是與閻王較量,從死亡的邊緣求生。
他是殺神,是戰場上的修羅,是手沾滿了鮮血,但是誰又是天生就喜歡雙手染血的呢,無非都是被迫而成。
他說過,只有在戰場上,他才能釋放真正的自己。
他明白,這不是因為他真的嗜血殘暴不仁,而是隻有在那個時候,他才能得到一時的自由,用殺戮的感覺來麻木自己,拋開那些煩人的思緒和壓力。
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不由伸手,輕輕的揭開棉被,藉著微弱的光,看著那露出來的面板。
光那沒有被紗布包裹住的肩膀上,便看到了幾條新舊不一的傷痕。
他手不覺的一抖,心中微微抽痛,可想而知,身體其他地方該是如何的一番光景。
手有些顫抖,慢慢的避過胸膛,向他腰腹摸了過去,果然,雖然很細微,但是入手的感覺還是那麼的明顯,各種各樣的傷痕。手突然停是腹部上一個痕跡很細微的小點上面,呼吸頓時粗重起來。
他雖不精通醫術,但是也學過一些,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傷口會是怎麼樣造成的呢,那明顯是被細小的利器穿透而成了,旁邊還有分叉的痕路,不難猜出,定然是帶著倒刺的箭。
總是幽香輕描淡寫的說他以前上戰場,幾乎都是在和閻王談判一般,總在生死邊緣徘徊,他那時並沒有覺得有多麼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