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口說了已經“懷孕”的事;誰知連保姆都找下了。這一來弄假成真,她反倒口氣不硬了。
“剛剛說有了,才幾天,還不定真假;我什麼還都能幹,僱人幹什麼?”
侯發榮倒象是真知道了動靜:
“兩年沒動靜,突然有了,還能假了?假不了!我見你還愛吃酸,包準懷的是兒子!哈哈!可不敢動了胎氣。家裡的營生,這不有人了,買菜、做飯、打掃舞的,你能不動手的、儘量不用動手!——小英,其實我們家也沒多少營生活計,你熟悉上兩天,自己下手幹吧!主動些,幹得出色,老闆我給你加工錢!”
柳鶯鶯應了一聲。蘇彩花早端詳過了,這個打工妹不卑不亢,透著一股精明。她突然生出來新的擔心:不是都說小四輪亂了交通,小保姆亂了家庭嘛?
蘇彩花便說:“家裡本來沒多少活計,打掃搬騰,我不會叫場子裡的工人?”
侯發榮卻已經拿定了主意:
“以後不一樣了,你身邊不能沒人照應。再說,也得有個人伺候月子。大姑娘納屎布,有備而來。對了,——中午,咱吃酸湯麵!”
侯發榮樂滋滋的出門去。
柳鶯鶯放下簡單行李,結束停當、準備開工幹活。
“老闆娘,我是先打掃、還是先買菜?或者,先陪你上醫院?”
蘇彩花愣了半晌:
“這裡裡外外有什麼打掃的?買菜、上醫院,是我使喚你、還是你安排我?”
柳鶯鶯根本不知道蘇彩花的心病,所以這麼一句普通的問話竟遭了一頓搶白。但她明白自己是來打工的,不能不忍氣吞聲。她也看出,自己是老闆留下的,不是老闆娘看中的,以後,還會受她的氣。先這麼看著走,走著看。
不管怎麼說,反正柳鶯鶯第一步是邁出來了,還邁得很成功,很有意思。她可以在暗處看看那個自高自大的石家大學生究竟混成了什麼樣子了。
《兄弟如手足》第四章38(1)
溫小寒的日子開始趨於平淡,乃至開始有些索然無味了。
度過了甜蜜的新婚期,進入了夫妻生活的平常日子。這個階段,溫小寒開始適應著陳爾東,常常想象著他與自己卿卿我我地繼續著幸福時光。這其實是不可能的,男人們這時候要有一個心理緩衝期,還得顧及自己圈子裡的哥們;何況陳爾東本來就是一個花天酒地慣了的公子哥兒,更不能死守在家裡,讓哥們笑話自己。
陳爾東出去有他的若干圈子。而溫小寒是從別處移栽來的,熟人親友很少,陳爾東一走,家裡就剩下獨自個形單影隻。只能面對牆上的結婚合影,正是有些形影相弔的樣子。
這麼大的居室更顯出無奈的空曠。她有時憤怒地打他的手機,開始還接,聽她數落,聽她嘮叨。當時有首流行歌曲叫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溫小寒在電話裡叫他是“不回家的男人”,可是她沒有在前邊加那個“愛”字。撥電話的那一瞬間,她動搖了自己的意志。也許,她與他只是婚姻,沒有愛。他們那種婚前戲,性前戲,都只能是例行公事,未必是從心裡流露的愛意。
後來,溫小寒電話也打煩了。他也不接了,她也不待打了。夜晚,沒電視可看,沒心境可看電視,就寂寞無聊地到陽臺那兒看看,門邊貓眼瞧瞧。
她終於被一則廣告打動。為了打發孤寂的時光,來到南城區“雅爾”健美中心參加那兒的健美訓練。
溫小寒在節奏鏗鏘的音樂聲中忘卻了自己的煩惱。在那面大鏡子裡找到了自己的快樂。女人是需要這樣一種展示自我的機會,尤其是愛美的俏女子。
在這兒,她們都脫去臃腫或者浮誇的外衣,換上貼身的訓練服,身材線條流暢地展現出來;在這種毫無掩飾的對比中,溫小寒那結實而修長,豐潤而苗條